呵呵,不多,只是二十五年吗,
要知道,如今张浩恰恰就是二十五岁上下的年纪,若是他的身上背了二十五年的牢狱生涯,等到他从监狱里出来,那就是五十岁,
五十岁,他人生的前二十五年,已经过的不堪其苦,难道真的要在监狱里度过剩下的二十五年吗,就算他后来在监狱里坚持改造,但等到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在那个时候,张氏还会在吗,而他从监狱里出来之后,又该怎么生活,
几乎只是几十秒钟的时间,我的脑海中已经预见了张浩未来的生活,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面对长达二十五年的牢狱之灾时,还会露出他原本的笑意吗,
其实说起来,林慕寒的心比一般人来的狠,这时候,我甚至希望即便他就算是直接一刀杀了他都好,也比不过这样对待他,他想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来消磨他的戾气,来抹去他的棱角,他这是在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林慕寒,你就是个疯子,是个变态,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张浩原先就被林慕寒控制在手里,如今张浩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跟他脱不了干系,正是因为张浩得罪了他,所以他曝光了张浩杀死他弟弟的视频,将他送进了监狱,甚至于,动用一些势力和手段,直接将张浩定罪,
这是不是意味着,可能在很早之前,林慕寒就是因为手上握着那段视频,所以才能控制张浩,控制他为自己做事,甚至于,是借张氏的名义借口收购赵氏,其实到头来,这一切不过是林慕寒的阴谋而已,
但即便我现在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张浩已经被判刑了,即便他请律师申请上诉,但眼下的情景再明显不过,是林慕寒摆明了想要他生不如死,到头来,不管他找多少律师都无济于事,
“是啊,我就是个疯子,难不成,你到现在才知道,”面对我忿忿的怒骂声,林慕寒全然不在意,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思把玩着我蜷曲的卷发,将棕色的卷发一点点缠绕着在手上把玩着,
顿了顿,他见我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轻笑,对我说道:“别忘了,他现在进了监狱这事儿,可是有你的手笔,当初他敢跟你结婚,就是明摆着跟我叫板抢女人,你们不是串通好了吗,想用这件事将我引过去,让赵笛有机会东山再起,既然如此,我何不顺了你们的意思,行啊,我给赵笛这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兄弟,就当是哥哥逢年过节送的一份见面礼,可是,你亲手将张浩推向了火坑里,我自然……会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在林慕寒说完那席话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是啊,他说的没错,如今这样的结局,我何尝没有预料到,其实本就在我和张浩的预想之中,可我们都算错了一件事,那件事错估了林慕寒的能力,又或者,其实犯下这个错误的人只有我一个,张浩可能从始至终都知道,他之后的结局并不会太好过,所以,当时他在对我说结婚这件事的时候,嘴角才会露出那么哀伤的笑容吗,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那天嘴角旁带着的笑意,是那样的凄美,他对我说,能和我结婚,就当是全了一个心意,已经是一份奢求,
可谁会想到,正是因为这份奢求,他心甘情愿地为我所利用,如今却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林慕寒见我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忽而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蹭着我的脸颊说:“现在,明白了吧,既然你有事求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只不过就是有些可惜,毕竟,我当初还想好了,要给他的玻璃罐子配什么颜色的液体作为装饰呢,”
说话时,他的嘴角还带着笑意,却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凉意,要知道,他本就是个再冰冷不过的性子,我究竟是怎么了,这些天来,竟然觉得他也会有温柔的一面,
我自以为是地在他面前卖弄着手段和心思,却不想,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在他跟前表演,他气定神闲地看着我所做的一切,然后在我觉得胜利的曙光向我一点点靠近的时候,又毫不留情地将我一伸手就拉到了地狱之中,至于之前所做的一切,也成了无用功,嘲笑着我曾经有多么的无知和天真,
我企图保下赵笛和张浩两个人,可到头来,我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让我一次比一次更深刻地明白,在他面上带着笑意的时候,恰恰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因为那阵笑意,便代表了他的杀意,
我瞬时觉得一口气接不上来,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就晕了过去,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