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钟万里,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前些天在老家,我就没告诉人家实情,因为我怕那个蛊王和马九联合起来,再弄出什么害人的玩意,当时的情形,实在是需要有个人留在那里。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小白家里的情况居然这么复杂,要是早知如此,我好歹也会将实情告诉钟万里,去留他自己决定,现在突然见面,我顿时就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发热,同时心头也是暗暗疑惑,他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钟良臣猛然见到钟万里,立时吓的是魂不附体,就跟见了恶鬼杀神似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二、二叔,你咋回来了……”
钟万里怒目而视,大声道:“别管我叫二叔,你个小王八羔子,拿着咱们家东西出去结交匪类,几年没揍你,你长能耐了是不是?!”
钟良臣似乎很怕他,苦着脸说:“没有,没有,二叔,你们都误会了,真的不是那样,我、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啊……”
小白在旁叫道:“二爷爷哎,你可算回来了,别听我三叔的,他糊弄你呢,今天晚上他还跟那个家伙在屋子里一起偷偷说话,那个家伙是坏人,还给我哥种了个什么胎,让我哥给生出来了……”
钟万里冲他一瞪眼,却是气的笑了起来:“我这大孙子就是聪明,什么都知道,哈哈,老三,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还不给你爹跪下认错!”
钟良臣微退两步,嘎声道:“我没错,二叔,这些年我爹重病,你又不在家,是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在操持家事,你可以问问族人们,我什么时候做过一件错事?今天你们居然串通起来诬陷我,好,不就是一个族长之位,我不当了就是,但我要问问爹和二叔,如今钟家就这么几个人在,你们难道想把族长给这个外姓人来当么?”
他说着话,伸手指向小白,钟万山在小五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怒道:“胡说八道,他是你大哥的骨血,什么时候成了外姓人,以墨为姓,只是当初和墨家联姻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这些年一直拿这借口处处为难他,难道你忘了他在家族中的名字了么?”
小五在旁忽然道:“爹,我叫钟即离,我小白哥叫钟即墨,我们原本就是一家人……”
钟良臣喝道:“你这逆子,闭嘴!”
钟万山也喊:“你这逆子,闭嘴!”
钟良臣立马就哭丧着脸,不敢吭声了,却是偷偷看了看佘婆婆,不住的给她使眼色。
佘婆婆冷眼旁观,重重哼了一声道:“钟万山,钟万里,你们两个,当我是死人么,眼睛里就没看见你家婆婆?”
钟万里眼睛一翻,道:“早看见你个老妖婆了,当年要不是你,钟家不会有今日之乱,我也不会一气之下漂泊江湖,我没揍你,已经是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了,怎么,你还不知趣么?”
佘婆婆一顿拐杖,怒道:“放肆,就是你家老祖宗,见了我也不敢如此说话,你这无知小辈,莫非是想让钟家灭族么!”
钟万里一叉腰,嘿嘿笑道:“臭不要脸的,我家老祖宗要是见了你,估计早就把你抽筋扒皮了,实话告诉你,我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揍你了……”
我和小白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这老头也这么搞笑,佘婆婆面色阴沉无比,却冷笑了起来,缓缓道:“当年我能帮你们钟家保住家业,现在就能翻手毁掉,钟良臣,你可还想继续做这个钟家族长么?”
钟良臣挺了挺胸,大声道:“全凭婆婆做主。”
佘婆婆冷笑一声,忽然拐杖一顿,张口纵声狂啸,只听一缕尖细绵长的声音划破黑夜,清晰无比的钻入我的耳中,我顿时只觉脑中轰轰作响,那声音就像一根尖锐的钢针,硬生生刺破耳膜,我忙运起精神力,全力相抗,眼中就见钟万里等人也和我一样,拼命捂住耳朵,也在运力和这尖啸抗衡。
但周围的人就没这本事了,眼见祠堂里的二百多村民扑通扑通倒了一片,勉强有几个撑了片刻的,也是很快就东倒西歪的趴了下去,大约也就半支烟的功夫,那尖啸声慢慢消失,再看祠堂里还站着的人,除了佘婆婆和钟良臣,钟万山钟万里,我和小白,就只剩小白的二叔,还有那个小五了。
所有的人竟都被她这一声长啸震的生死不知,钟万山怒道:“你身为福缘斋长老,连普通人都不放过么,你若敢害我钟氏一族,我跟你拼了这条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