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瑛的负责为俩男人做饭。天气好时会随他们放羊。</p>

如果让相瑛选择，她宁愿来放羊。因为当山羊们在向阳坡上散漫地分开后，聂明帆会为她画像。她被安排坐在一块孤立的岩石上，让远山近峰作为背景，如果是花开时节她更喜欢站在茶花树下或者杜鹃花丛中，让盛开的鲜花相映。</p>

聂明帆用铅笔飞快地勾勒，天地之间真安静，只有铅笔在纸上沙沙地声音，偶尔一只羊叫唤着妈妈。</p>

度天行从山崖上采来白花瓣带紫sè花蕊的石兰，用它细长的茎梗互相缠绕编成花环，繁花间还夹杂着几片虎耳草。戴在她的头上好看！</p>

相瑛坐着或者站，抬眼看脚下的白雾苍茫、云彩舒卷。朵朵兰花衬托在她的脸旁真的好看！</p>

度天行在旁边看他们作画，看久了便想起：“有山果子，吃不？”</p>

“正口渴咧，去摘，要快！”</p>

度天行真有办法，他瞬间就跑得没有了踪影，回来时手里捧着熟得溜软的柿子或者弥猴桃。</p>

“快拿来！”</p>

不用她动手，度天行把柿子皮撕开，露出濡湿的果肉，举在她的嘴边，让她尖着嘴唇嘬吸，柿子水一般地喝进喉咙里。</p>

她举手抹嘴：“真甜！”</p>

“别动！快画完了。”</p>

相瑛越来越喜欢聂明帆画自己，刚进雪宝山时聂明帆画得最多的是劳动的场景，她举起羊鞭赶羊上山，或者在玉米地里掀起毛巾擦汗。画像中的目光一律地坚定、果敢，嘴唇却没心没肺地咧开，如鼓励上山下乡的宣传画，她看完后会：“有进步，画得越来越像。”</p>

现在呢？聂明帆会仔细地描摩她的眉毛和眼睛，会细心地画她的嘴唇，努力地画出姑娘妩媚的一面，特别是画到她的胸时会勾勒出微妙的曲线，还会把她的腰肢画得细细地如风中的兰草。</p>

相瑛抿着嘴唇，疑问：“我是这样的吗？”</p>

度天行抢着：“不差分毫！好看！”</p>

相瑛就笑。</p>

聂明帆问“刚才坐着想什么呢？皱了眉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