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如玉追到门边,顾忌着颜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登上软轿,消失在夜幕之。
身后有轻微的足音响起,她转身,颜婶端着托盘,略带点同情的看着她:“客人走了?”
如玉胡乱应了一句,有气无力地回到房,一头倒进床铺。
乱了,一切都乱了
如兰对她的误会已然根深蒂固,要怎么做,才能解开她心底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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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吃?”花满城盯着如玉,若有所思。
她咬着筷子,秀气的眉毛紧蹙着,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至少有一盏茶的时间。
“啊?”如玉抬头,一脸茫然。
这段里子,她一直如履薄冰,既害怕楚临风半路杀出找她谈话;又担心如兰会再次找上门来与她理论。
她当然想跟楚临风了结一切,划清界线。无奈当初欠着楚家的一千两聘金,如今还差一截。
太医的俸禄有限,很难在短期内凑够缺口。当初她撂下大话,要凭自己的力量,归还聘礼,如今岂能厚着脸皮回颜家向颜怀珉讨要?
“有心事?”花满城很想装得漫不经心,终究还是按捺不住。
他有点后悔,不该信守诚诺,果然不再派人盯她的梢——否则,也不会陷入今天这种一筹莫展的尴尬局面:她人在他面前,心却不知飞到哪里?
事实上,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走神,而且最近越来越频繁。
以往对于他的邀约或是不请自来,她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推脱,逃避;虽然不论她怎么逃,最后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最近,她的态度生了转变——不能说期盼,至少是默认。刚开始,他当然很高兴,很开心。以为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她终于被他感动,总算敞开心扉,渐渐接受这份感情。
然而相处下来,却现不是那么回事。
他明显感觉出她的神经高度紧张,时刻处在极度不安和焦虑之。他的出现,更象是给了她一个盾牌——借以逃避更大的危险。
换言之,如玉之所以选择跟他在一起,并非出于情感上的需求,而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之意。
得出这个结论,他不是不窝火。
然而转念一想,至少在如玉的心,他不是最可怕的,他还有利用价值,相对于另一种危险,他甚至是安全的。于是,那一点点不满和恼怒褪去。
他开始静下心来思考,如何利用她这种心态,为两人创造更多的机会,化被动为主动,转劣势为优势。
然而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如玉的情绪并没有缓解,她也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在有意无意间透露她的想法,间接向他寻求帮助。
她对他守口如瓶,在他面前只字不提她的烦恼。
侧面打听了一下,得到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她在四处打听赚钱的方法,似乎要筹措一笔银子。
可据他的了解,颜家并没有遇到突状况——就算有,有楚临风这个正牌的王爷女婿在,也轮不到她着急上火。如玉对物质上的需求一向不高,入京半年,她甚至连一条手帕都不曾买过。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银子何用?
思来想去,答案都只有一个:她要离京离开他,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回来,彻底从他的生活里消失
没有他的允许,她哪里也别想去
“不是~”如玉默了片刻,索性放下碗筷,起身离席:“今天轮到我入宫侍直,再不走就晚了。”
花满城袖起双手,眼角的肌肉轻轻地抽搐着,冷冷从鼻腔挤出一个单音:“哼~”
挑起他的怒火之后,她以为躲到宫里就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