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看着圣城外的风雨很是欣慰，在他看来这雨很像神国教典传说里的那场滔天的洪水，即将涤尽这世间的所有罪恶。在这场末日里，神国将成为诺亚方舟，当洪水将一切罪恶覆没之后，这千年神国便是那洪水之上唯一的幸存之物。

自朝圣的这几天来，神国圣城越来越璀璨，信徒们一步一叩首地行走在圣堂之路上，浓郁到化不开的信仰之力自遍布神国的圣堂之路而来，集结在这昊天神教的圣城，让永夜城越发璀璨。

永夜城的名字便是这么来的，因为城内光明太盛，即便是白天，太阳的光辉也掩盖不了永夜城的光明，这是个光明的城池，没有一丝黑暗。

永夜城外永恒的夜色就是它名字的由来，也是它的名字的最佳注释。

神国国主悄无声息地出现，身为神国仅有的两个无矩境之一，除了教皇也就他能无视圣城的诸多禁制，也只有同为无矩境的教皇能察觉他的到来。

神国国主看着圣山上最为璀璨的接引神殿估算着里面蕴含的力量有多恐怖，而且那接引神殿里的力量还在一天天地增强，“还要多久？”他的话语里透着急切。

教皇知道他的急切，千年的屈辱，他麾下最为精锐的审判军只剩两个审判长，而且还因为那伴随一生的伤势终生无缘无矩二字，时至今日，审判军还没恢复到千年前的一半水准，而他的神罚军却还好好的。

“彼得说已经可以了！但我想再等一下，可以不是我想要的，稳妥才是我的最低要求。所以，你再等一阵子吧！”

神国国主没有再催这件事，毕竟一千年都忍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时间，“女儿国那边呢？”

“我派纪尼安去了！你知道他这个人的，他做事一向妥当，我们只需要告诉他要做什么就行了！”

神国国主嗯了一声，显然纪尼安三个字让他很是放心。

在神国，纪尼安是个另类，神国的处事风格是能动手解决的事绝不哔哔，这也没办法，神国国力强盛，相比动脑而言，动手解决更为直接轻松，也更为干脆利落，神国的官员也大多是没脑子的莽夫。而这纪尼安是个另类，入圣境的他在神国也是数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神国没几个能跟他动手的人，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个莽夫中的莽夫才是，但他偏偏是个“明明能靠外貌却偏偏要靠才华”的人，有实力不用偏偏爱耍心机，被他阴掉的人数不胜数。

他的对待敌人的准则一向是:先击垮敌人的精神再击垮敌人的肉身。

一个没实力有心机的人就已经够可怕了，一个有实力又有心机的人该可怕到何种地步？

这也是神国派他作为神国大使出使女儿国的原因。

有实力正面开撕，也有心机在背后捅刀，这种人实在是大使的不二人选。

……

又出事了！

刘汗青看着会议室里的秦观，心说。

他自小察言观色的本事就好，连陌生人路人的情况也能一眼看出个大概来，他以前无聊的时候也没办法，在餐馆这种地方打杂不是说敬业就行了的，与手脚麻利相比更重要的是一张能好话不经脑就说出来的嘴，一声一声的爷要叫得客人舒爽，让他觉得自己的确是个爷，这样客人钱花得舒心才会继续来。当然，大厨的手艺也是很重要的。

“神国驻女儿国的大使馆遇袭，伤亡过半，目前还没查出是何人所为，但神国大使——纪尼安已经就这件事和女儿国交涉了！”

刘汗青看着会议室里侃侃而谈的秦观有种错觉，这个使者团的核心不是团长陈初见也不是副团长兰洛特，而是情报员秦观，两位团长不过是他手里的两张牌、两把刀而已。

“目前有三种可能……”

“有好的可能吗？”

“没有，一种比一种糟糕！”秦观继续分析，“第一种可能是女儿国干的，第二种可能是神国的人自残，第三种可能就是我们干的，而且这是最大的可能。”

“你什么时候干的？”

“你傻啊！”秦观骂回刘汗青的脑残质问，“神国大使纪尼安是入圣境！我去送人头也不是这么送的吧！”

“你又没跟我们说过纪尼安是入圣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