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是先跟女儿国大祭司谈还是先跟女儿国相国谈的问题,在大家争论不休时,秦观说:
“先吃了嘴边的,再吃锅里的!”
无聊的争论结束了!
陈初见拍板决定,“先跟女儿国相国——陈默谈。”
说这话时陈初见像是一个叛逆期的女儿粗鲁无礼地直呼其父的姓名,语气直白强硬,没有一点亲昵意味。
刘汗青听着陈初见那语气觉得有点不对劲,要真是把握十足,你又何必摆出这么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来?
看来师姐跟他老爸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啊!刘汗青想。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刘汗青也没想太多,毕竟这也不是他该担心的事,向来存在感极低的他主人翁意识自然也是少得可怜。
直到在相国府的客厅上坐到腰酸背痛,刘汗青才知道自己之前那种事不关己的想法有多么错误。他们六个人现在还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同体,连被冷落也是一起的。
他们已经在这坐了好久了,具体有多久刘汗青不知道,不过茶壶已经换了两次水,即便是名贵如相国府的好茶也被冲淡了味道。仆人们一再地宣称陈默相国很快就到了,他们说话的语气很恭敬,礼数什么的无可挑剔,可他们就是给刘汗青一种敷衍的意味,跟婶婶和只点几个小菜却霸占一整张客桌的熟客打招呼很像,语气话语完美到无可挑剔,就是转过头来就会是不耐烦和厌恶的表情。
不要问刘汗青为什么如此清楚,因为他在婶婶家的小餐馆打杂了十几年,李叔在那小餐馆吃喝十几年,而刘汗青又看李叔的书十几年。
说起来李叔也是个倔老头,说什么不想打扰儿子媳妇的二人世界就硬是要自己做个空巢老人。
有一次李叔病了,儿子媳妇半天都不知道,刘汗青抽空去看他,见他在床上咿咿呀呀地说胡话,刘汗青去找了李叔的儿子,结果这倔老头也是死都不住儿子家,于是他儿子儿媳就只能一天三趟的两头跑。
刘汗青曾经问过李叔为什么他这么贱!
李叔知道刘汗青指的是什么,他说,“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世界。两口子结婚,就是两口子过活,你说我一个糟老头跟他们住一起合适吗?他们连亲热两下都还要顾忌我,隔街老张不就是跟儿子住的吗?他儿媳三天两头的跟他儿子吵架,不就是为了这点破事?你没看我一出点什么事我儿子儿媳孝敬成什么样子?我自己开个小书摊,摊前放几张折叠的小板凳小桌子,来这胡说扯淡的人除下雨天外就没少过,看看书下下棋聊聊天吹吹牛,我想儿子就回去吃一顿饭,就隔着几条街,我用得着去跟儿媳抢儿子吗……”
李叔说着说着摆摆手,“算了!跟你一个小屁孩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哦!”李叔又说,“忘了你爹妈已经没了!”
刘汗青不知道这些仆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他总不能悄悄跟着他们去看他们在走出门后的表情吧!
这要是在红尘剑宗,刘汗青和兰洛特应该早就像当初在校卫处时那样开始拍桌子骂娘了!
好在陈初见她老爸没有放他们鸽子。他还是来了,虽然晚了点。
他老爸跟那天的投影差不多,就是服装样式不同。相貌儒雅,成熟不失稳重,凌厉却又内敛,沧桑却不显老迈,从相貌到气质都十分对得起观众。这应该是大叔的最高配置版了,外观党和参数党都无话可说。
只是那表情神态有点奇怪,在刘汗青和秦观看来,这陈默相国没有一点父亲看见久别不见的女儿的高兴。
他反倒是更像个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商人,从目光表到话语都是为了更多的利益,那怕是多那么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