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汗青一屁股坐了下来。秦观呆站着，在他们身旁，关盼盼的体温一点点散去，秦观也坐了下来，他们像是在守护睡着的关盼盼。

“说说关于她的事吧！”长时间的寂静后刘汗青还是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晴方好会骂关盼盼碧池？

秦观也知道刘汗青想问什么，却没有回答刘汗青而是问了一个问题，“知道为什么红尘院几乎都是女生吗？”

刘汗青摇摇头。

“因为这个学院的女生几乎都是像关盼盼这样的可怜人啊！她们是抱团取暖的一群人。所以她们在这件事面前会那么团结。她们厌恶着其他人其实就是在厌恶自己。而关盼盼就是更可怜一些而已！”

秦观低头看着地上的关盼盼。

“我们是在妓院里救出她的。那时她刚被卖到那里还没开始接客就被我们救出来了！她老家闹饥荒，她的父母为了一口粮食就将她卖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比较她们的遭遇，她们有的是被逼婚逃出来的有的是被人贩子拐卖到各地的，有的是受不了家暴逃出来的，有的是童养媳……这世间女子的所有不辛你基本都能在这里找到。她们的过去都是累累伤痕，从身到心！”

刘汗青哦了一句。难怪陈初见在他入学时会那样说。收拾，人际关系？还要跟老鸨说声再见么？真是开玩笑！

秦观将关盼盼披散的浴袍拉整齐了，还将那扭曲的头颅掰正过来，但奈何关盼盼的脖颈已经碎成骨渣了，秦观掰过来后关盼盼那小脑袋还是斜向一边，这样看上去关盼盼的样子就好多了！如果除去那些血的的话，她看上去就是个困极了的孩子。刚出浴室就睡着了！

兰洛特铁青着脸回到，脸色比关盼盼受害那天还难看。她正想开口却被刘汗青制止了！

“不用说了！我都能猜到了！”

关盼盼死了！她室友不见了！兰洛特难看的脸色，都可以说明一切了！

这时兰洛特才留意到躺在地上的关盼盼。

兰洛特颤着声问，“怎么回事？”

“我们回晚了！”秦观摆摆手，“就差那么一点。她死在我俩面前。她是头着地的，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

秦观又说，“还是说说吧！”

“我们刚将朱月坡移交给校卫处，他就掏出一张私了协议书，上面有关盼盼的亲笔签名和指纹。校卫处检验后确认是真的就又放了朱月坡。”兰洛特自嘲地笑了笑，“整个过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这样在我们面前走了。我也真是天真！以为搞一个游行示威就能改变什么？”

兰洛特突然哭了起来，哽咽着话不成句，“秦观，我们真的是救了她吗？我们只是将她从一个地狱里救出又把她推进另一个地狱而已。”

刘汗青还是第一次看到兰洛特脆弱的一面。

“不一样的。”秦观安慰着兰洛特却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月华散落满地，那是来自九天之上的寒冷，从不属于人间，从皮肤冷到灵魂，能冻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