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家老者，那你呢？”夜小野腹诽，不过对于此已是了然。

“那云雾山现在有多少人？”夜小野很疑惑，对于云雾山他一窍不知，便如同黑帮般拉他入伙，这让他心里隐隐发麻。

雾老缓缓转身，手臂轻挥一圈，道：“这便是云雾山。”

而后，手指点了点夜小野。

“我特么”夜小野直接差点骂人，所以老头子的意思是，就他一个？

雾老表情有些黯然，红润的面庞微微苦笑，道：“水州分裂之时，云雾山受人王命镇守此界，沧海桑田，哪里有收门徒的机会？”

接着，雾老精神一振，朗声道：“但我云雾山传承即便是在九州，也是如雷贯耳，世人莫不知云雾山之名，一代二三人，压的九州天骄失语无言，若非如此，人王为何会托付如此重任讲万妖阁与此界交由云雾山镇守。”

“那咱们云雾山有什么传承吗？”夜小野心里已是半信半疑的承认，看着雾老一副死不要脸的将方圆数百米纳入云雾山，他脸色黑的发紫。

这特么地盘真是大，说好的仙山流水、高楼阁宇、群峰林立呢？就一座破院子加一座古塔便是山门，这简直了。

雾老笑的颇为开怀，脸色一正：“有，但你学不了！”

“…………”

夜小野眼皮狂跳，看着雾老丝毫不慌的表情，嘴角微微抽搐，这算是入了陨石坑呀。

“您真是个精致的塑料袋！”夜小野实在忍不住了。

“哦？何为塑料袋？”

“就是说您气度非凡，一身自信简直如仙如佛，让我心生瞻仰，对于云雾山铭感五内。”

来呀，互相伤害呀！夜小野心中咆哮。

日上三竿，雾老返回古塔，取出许多吃食，以山珍谷物为主，先是耐心向着院内房里递进去，然后才招呼夜小野。

“法不可语、技不能身。”雾老脸上有着浓重的遗憾，叹道：“并非我跟你乱讲，你未开斗，云雾山并非没有传承，而是即便教你也无用，云雾山仅一门瞳术一门耳术，再无其他，但是未开斗学之不会。”

“何为开斗？”夜小野心中激荡，自己苦于前路，眼前不是正好有这老头子吗。

雾老思虑了半晌，组织好语言才开口：“所谓开斗，便是九州修者在十二至十八岁根骨未全时，前往菩提树下参悟，其中包括了身体的各个部位的演武，乃伏羲人王于菩提下参悟烙印其上，共六十四式，而所谓技法，根据所需用到的部位多少来评判高低，一部为一斗，同时也代表了资质。”

“有天骄开十五斗，所练之术便是威力惊世博大，五斗之下为庸、十斗为才、天骄十五斗、二十为妖资质逆天，所以九州称为斗术。”

“又有根法一说，所谓根法，便是修炼之法，一境搬山、二境填海、三境斗转、四境跃龙，达四境者称之大能，与凡人相隔，生命层次已然不同。”

“殊途同归，万千功法最终修炼之路归于洪流之中，菩提为根，修炼之法为枝，作用无非另辟蹊径加快修炼而已，并非根法无用，亦有大能大毅力者以寻常根法，淡然踏上星翰古道，追寻菩提而去。”

夜小野听的眼神迷离，万没想到后路如此之蓬勃浩瀚，随即想到这老头子没有传承，脸色瞬间发黑。

他想到此前梦中的五十六个动作，但是根据雾老所言，未亲临菩提，则非真正开斗，他也不敢向雾老吐露自己梦中菩提的事情，只能默默无语。

“所以，云雾山真的丝毫没有传承是吗？”夜小野不死心再次问道，坑太大，比月野还大。

雾老苦笑摇头。

夜小野嘬牙花子，怪不得这个老头一眼差点瞪死自己，原来他的斗术就是瞳术，怪不得如此凶猛，差点吓尿自己。

突然觉得面前的山珍都不香了，想泼到老头的脸上。

雾老笑呵呵道：“你也不用太悲观，云雾山传人不假，但是我不制止你入其他王朝、宗门，云雾山如云如雾，并不会因你入门而限制你。”

夜小野这才心绪舒服点，不然自己多憋屈。

眼前的谷物颗粒饱满，晶莹发光，一口嚼下口舌生津，夜小野心中微惊，雾老笑着没解释，只是道夜小野少见多怪，以后此等粗茶淡饭可能会弃若敝履。

雾老自从夜小野答应入门，笑容就像黄鼠狼偷了鸡一般，透着狡诈，至少夜小野是这么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