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先前皇上责怪了全继几句,所以此人记恨上了自己?
眼见全公公的脸色不好看,林敬之暗自猜测,现在秦牧等人与他不对盘,最好还是不要再跟这几位公公闹出不愉快。
“全公公,先前学子……”
林敬之走到近前,刚待解释一番,却被全继冷着脸开口打断,“林举人,你是不是瞧不起本公公,还有齐公公等人?”
“学子听不懂什么意思。”全继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弄的林敬之莫名其妙。
“哼!前几天,皇上要把降低土地价格的事情,交由齐公公一人打理,结果你非要插上一句,害得齐公公必须得和朝中的大员商议,才能敲定此事;上次,要派遣使节去突刺部落,皇上也是要交由齐公公一人打理的,但你又说什么打仗离不开兵部,要兵部大员参与到其中;这不正是不相信齐公公的能力么?而这一次,你更是直接在皇上面前说本公公的坏话!
咱家且问你,你是不是瞧着咱家等人只是身子残缺的阉人,所以就不放在眼里?”
说到最后,全公公咬着牙,脸上布满了狰狞。
对于太监而言,身体残缺,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随着年龄的增长,甚至会心理畸形变态,这一点,也是不准别人当面提及的最大忌讳,可太监们虽然生活在皇宫,伺候着天下间最尊贵的皇上,皇后等人,但论及他们的地位,却是极其低下。
身体残缺,不能人道,一些朝廷大员,甚至视他们比牲畜还不如。
正是因为自古以来朝廷官员与宫中的太监关系不和睦,所以全公公才会依着以前几件事情,怀疑林敬之是不是把他们都看作废物,瞧之不起。
“全公公多心了!学子只是个没有官阶的平头百姓,如何会生出瞧不起全公公等人的心思?而且一个月前全公公率领数百名羽林军及时赶到洛城,给林家解了围,学子感激都来不及,又如何会故意在皇上面前说您坏话?
刚刚之所以把您说了出来,实在是皇上追问,学子不敢欺君,这才不得不说。”
闻听林敬之如此回答,全公公脸色稍霁,摆了摆手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咱家与齐公公可不是任人踩捏的软柿子!”
说罢,全公公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瞧着全公公渐行渐远的背影,林敬之微露苦笑,他在京城没有根基,如果出了事,唯一能求的上的熟人,就是洪峰从那座驿站,一路护送到京城的这位全公公,可现在看来,人家虽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记恨上他,但以前的那点交情,却是玩完了。
“林举人,咱们走吧。”候在一旁的那个小太监,见林敬之静立了良久,还是没有要抬脚离开皇宫的意思,右手一引,开口催促。
无声的点了点头,林敬之走出了皇宫。
离开皇宫,林敬之认了下方向,便朝新买的小院走去,大约走了三十余丈时,见杨威从一家酒馆小跑着迎了上来,“二爷,现在就回家么?要不要奴才去把马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