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叭”黄色的火焰跳动间,出阵阵脆响,火星四溅,林敬之与暗卫们连夜赶路,到了第二天清晨,再也撑不下去,停了下来,在雪地中扫出几片较大的空地,拾了些枯枝,点燃了几丛篝火。
火焰上架着不少兔肉,此时已经烤成了焦黄色,肥美的油水滴落,粘在火红的枯枝上,出滋滋的声音。
玉姨娘坐在火堆旁,小心的翻动着叉有免肉的火棍,生怕给烤焦了,好半晌,看了满脸疲惫的书生相公一眼,美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二爷,你如果觉着困,就小睡一会吧。”
原本快要合上的眼皮突然睁开,林敬之摇了摇头,“不了,天气太冷,在这里睡觉,怕是会得病,而且张少杰还在后边紧追猛赶,吃过早饭,我们就继续上路。”
玉姨娘听罢不再多言,又专心致志的烘烤兔肉,不过没多大功夫,就突觉肩膀一沉,林敬之已是闭着双眼睡熟,斜靠在了她的身上,她知道身子骨较差的林敬之这几日赶路吃了不少的苦头,就没有叫醒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双肩,让书生相公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拿过斜披在一边的黑豹皮,把蜷缩成一团的他捂了个严严实实。
待做好了这一切,她再次拿起兔肉,烘烤了起来。
为了甩开张少杰等人,林敬之等人赶了一夜的路,不过由于这些林家暗卫平日里习练武艺足够艰苦,倒也能撑的下去。
到了昨晚后半夜,雪就停了下来,现在官道上的积雪已经足有半尺深,马儿赶路的度大减,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众人终于将兔肉烤熟了。
“二爷,起来吃点东西。”虽然见书生相公睡的很熟,很香甜,但玉姨娘还是狠下心摇了摇他的肩膀。
林敬之睡的迷迷糊糊,脑袋往里一拱,直接贴在了玉姨娘的小腹处,“唔,我要睡觉。”
小腹处传来一阵麻痒,直把玉姨娘一张俏脸羞的瞬间通红,飞快的往四周扫了一眼,见暗卫们都背着身子,她才偷偷松了口气,伸出手,把书生相公的脑袋拨离了自己的小肚子,她再次摇了摇林敬之的肩膀,“二爷,快起来吃点东西,吃完了我们接着赶路。”
这回玉姨娘用的力道较大,把林敬之给摇醒了过来,他用手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在四下里看了一眼,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正被人追杀呢,“我怎么睡着了,玉儿,你也不叫我一声。”
玉姨娘没有辩解,只是撕下一只兔腿,递到了他的面前。
林敬之早就饿坏了,也没说声谢谢,接到手中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小心,烫!”玉姨娘喊迟了,林敬之已是烫的一口就把兔肉吐了出去,‘咝,咝’的直抽冷气,眼泪花子都流了下来,幸好玉姨娘先前叫他时晾了一会,不然还不得烫他满嘴泡。
“你也太不小心了!”玉姨娘伸手入怀,掏出丝帕,帮他擦了擦眼睛。
吃这一烫,林敬之的舌头都麻木无知觉了,他肚子饿的厉害,连连吹了几口,又吃了起来。
这几日赶路,让玉姨娘有了回到了以前浪迹天涯时的感觉,撕下一只前腿,也张开小嘴大口的咀嚼,多了一份绿林巾帼的豪爽。
二人吃了几口,杨威走了过来,恭敬的递过来一个酒囊,“二爷,玉姨娘,喝点酒暖暖身子吧,这是奴才出吴定城时,新买的酒囊,没人用过。”
虽然林敬之酒量不行,但还是一把接了过来,这大冷的天能喝上一口水酒,自然是件大好事,酒囊里的酒很烈,刚喝到嘴里,尖舌便传来一股辛辣,随后,酒水所过之处相继跳起一股炙热,将严寒驱走了几分,“玉儿,你也喝一口吧。”
“嗯。”玉姨娘没有娇情,伸出接过酒囊,也不在乎上面沾有书生相公的口水,就放到红润的小嘴边猛灌了几口。
“玉儿,现在雪停了,我们走到哪里,都会留下马蹄的印记,而离这里最近的城池,最少也得赶两天的路,这可如何是好?”吃完手中的兔子大腿,林敬之脸现忧色。
昨天下大雪,可以湮灭痕迹,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顺利的打了个伏击战,但现在雪停了,他们不管走哪条路,马蹄印都会给张少杰指明自己等人的方向。
玉姨娘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闻言皱眉不语。
坐在一旁的杨威也听到了声音,将手中的兔肉放下,走了过来,抱拳说道:“二爷,奴才倒有个法子,不过这个办法不一定就能甩掉张少杰,保证您的安全。”
“哦?什么办法,你且说来听听。”
“是!”杨威应了一声,又道:“我们可以遇到岔路口就分成两拔人数相等的队伍,向京城的方向急赶,这样一来,张少杰就弄不清您到底走哪一条官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