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天按到底,玉姨娘又双手扶着他,伸出一只脚,在林天后边的大腿根部轻轻踩了一会,接着抱起来,把让他前后腿换了个方向。
“天儿,你痛不痛?”终是没忍住,林周氏一脸紧张的问出了声。
若是一点也不痛,那也不可能,不过二叔父曾给他说过,男子汉是不能轻易流泪的,所以林天不哭,他紧咬着嘴唇,用力的摇了摇头。
这时,林敬之微微一笑,对着他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林天见状,眸子一弯,也咧着嘴笑了起来。
玉姨娘帮林天做了一会拉伸动作,就让他站了起来,开口道:“接下来你想玩什么我都不管,但有一点,你不能躺下来休息。”
这话一出口,林敬之就听明白了,左右不过是让林天多运动而已,小孩嘛,一边玩,一边就把身体给锻炼好了,于是他抬手一指,将立在大院门口处,随着林周氏一起来的几个小丫环叫了过来,“你们几个过来,日后早晨就由你们送天儿过来,来了以后不要回去,只管陪着天儿玩好就成,嗯,要多做些游戏。”
只是陪主子玩自然是好差使,不过玩什么游戏呢?几个小丫头皱着眉头,没了主意。
林敬之见状自然有办法,直接把老鹰抓小鸡的玩法教给了她们,于是不大功夫后,小院内就响起了阵阵清脆的笑声。
好久没玩这游戏了,林敬之也过了把瘾,他当老母鸡,护着身后一群丫环小鸡,林天要多运动,自然就是老鹰了。
他原本要林周氏与玉姨娘也一起下来玩的,但林周氏却是连连摇头,她性子本就腼腆,而且是主子身份,可不能像那群小丫环般无拘束的疯跑大笑。
玉姨娘则轻轻摇了摇头,她自小到大,从来不玩小孩子做的游戏。
正当林敬之护着身后的小鸡崽,累的满头大汗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声,随后就见侍墨一阵风的跑了进来,也不给几个主子请安,就慌忙道:“二爷,城守王大人下了请帖,请您尽早去千里香酒楼叙事。”
来了!
林敬之眸子一眯,将请帖接到了手中,翻开看了看,大概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北方爆了大面积的天灾,而朝廷又没有足够的钱粮赈灾,所以打算将城中有名有姓的富豪全部聚在一起,筹措些银两。
每逢乱世,英雄辈出,同时,也是官员捞取政绩的好机会,若是王蒙能安顿好洛城的数万流民,将来报上去,也将是大功一件。
当然,如果反之,若是闹出什么动乱,那他城守位的位置,就得腾出来,换个人来坐了。
由于早就料到王蒙会有此举动,所以林敬之不见半分慌乱,沉着的吩咐道:“侍墨,待会我会出府一趟,你就别跟着去了,你留在府上,让厨房多熬些稀饭,嗯,要稠一些,可以让人吃饱肚子,里边记得要添些红豆与少量的食盐,另外,你再把开棚济粥要用的物什全部整理齐备,等我一会回来,咱们林家就第一个开棚济粥,接济北方的流民。”
“是!”侍墨应了一声,原本要走,但又想起来一事,就走上前,耳语了几句。
林敬之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摆手示意侍墨赶紧下去准备。
原来昨日晚间,林家的暗卫见大道上流民甚多,可以趁乱出手了,就在一处偏僻的树林中,果断出击,将月姨娘的娘家人,和林乐全部斩杀,埋在了地下。
听到林敬之说要出府,玉姨娘便走回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她院中的丫环则打来清水,帮林敬之把脸上的汗水与浮尘洗拭干净。
安顿好林周氏,要她看着林天玩耍,累了也不能休息太长时间,林敬之与玉姨娘,便并肩走向了府门方向。
来到门口,护卫们早已牵来了马匹,自那黑色的骏马被玉姨娘驯服以后,就变成了她的专用坐骑,林敬之则只能骑次一级的白马。
出了府门不久,林敬之就遇到了一拨又一拨的流民,这些流民二三十人一大群,三四五个一小堆,应该是来自一个地方的,而且是全家都跑了出来避难。
瞧着这些人麻木的表情,与蓬头垢面的模样,林敬之心中一紧,他从来不想做什么大善人,但若要对此视若无睹,也是没有可能的。
因为,他还有良心。
为了能早点回来开棚济粥,他双腿一夹马腹,加快了行进的度。
由于大街上人多,所以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一行人才来到了千里香酒楼的门口,飞跃下马,他也不停留,就与玉姨娘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比他来的早的人已经聚在了大厅当中,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穿着一身官袍的王蒙,这个洛城的城守大人。
随着他的走入,大厅人的众人都望了过来,然后点头示意,继续与身旁的人聊天,不过也有例外,比如王蒙王大人,就紧紧盯着他的身影,目光吞吐不定,意味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