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之可是林府的当代家主,想要女人还不容易,怎么能因一个刚进门的妻子便如此失态,她见林敬之问清了方位,就要冲出厢房的屋门,连忙叫道:“敬之,你身体不好,叫仆人抬你过去。”
林敬之此时已是惊的六神无主,本能的就要拔腿开跑,听到这一句后,才想起如今的身体瘦弱无力,哪里能跑的了那么远的路,于是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嚷道:“奶奶,孙儿先行一步,您随后再来吧。”
知冬给唐郁香包扎完伤口不久,那边的刺客们便全部被横杀当场,一阵阵血腥味顺轻风飘了过来,直吓的这主仆三人头皮麻,唐郁香以前给人看病时,虽也曾见到病人的伤口和死人,但比起眼前的惨相来,那就上巫见大巫了。
那些刺客中运气好的,身上也最少挨了五六刀,更别提那些在战斗中被人砍了胳膊或大腿的倒霉鬼了。
尤其是最后掷飞镖的那个,更是被众人用刀砍成了肉酱,那鲜血狂喷而出的景象,就是男人见了也会惊骇不已,更何况她们三个女子了。
战斗结束后,林家的护卫队长胡定,见自家二奶奶受了伤,直惊的冷汗连连,他是护卫头领,主子受伤,他担的责任最大。
“二奶奶,小人护卫不周,害您受了伤,请您责罚!”胡定将腰间的钢刀插入鞘中,紧走几步,跪在了唐郁香的面前。
唐郁香见他身上鲜红一片,沾满了血迹,被唬了一跳,“我没事,小伤而已,你呢,有没有受伤?”
胡定正暗自后怕,生怕唐郁香会重责他,却没想眼前的主子竟问他伤没伤到,要知道他虽是个护卫队长,但也只是一个奴才而已,而且这唐郁香可是当代家主的正妻,很有可能几年后,就是当家主母,连忙惶恐道:“回二奶奶,奴才没有受伤,这些血都是那些歹人的。”
“那林府其余的护卫呢?”唐郁香着急的说完后,身形一晃,差点晕倒,直到此时,她才想起来刺客们全部战死,那么自己这边定然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胡定先是犹豫一下,才道:“回二奶奶,我们这边一共有三个人受了重伤,五人轻伤。”
唐郁香一听没有死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道:“重伤的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胡定虽然也听说过自家二奶奶以前是个医师,但主子就是主子,哪有给下人看伤的道理,更何况面前这位主子还是女儿身,“二奶奶,他们三人虽然受了重伤,但并无性命之忧,还是算了吧。”
唐郁香闻言眉头一皱,刚待坚持,知冬却是提前道:“二奶奶,既然他们死不了,那您就别过去了。”
“是啊,您看那一地的……”知秋话说了一半,就是一阵干呕,待好些了,才将手里的药瓶扔给了胡定,道:“这是二奶奶亲自炼制的金创药,快给他们送去。”
护卫们习武,哪有不受伤的,所以胡定他们身上也是有金创药的,当然,与唐郁香赐下来的这瓶药比起来,自然是差了不少,这一战中,护卫中有两个受重伤的各自被砍掉了一只胳膊,其余的众人正愁没办法止血,就见胡定走了回来。
“胡老大,这血止不住可怎么办呀?”其中一个护卫焦急的喝问。
胡定性格憨厚,不喜说话,闻言浓眉紧皱,只是接过一根布条,然后蹲在伤员的身前,不顾其痛的死去活来,又在伤者的断臂上方狠狠的缠了几圈,“张二,你忍着点,我这里有二奶奶赐下来的金创药,效果不错。”
张二此时已经痛的神智不清,胡定便一边敷药,一边道:“别忘了你的家人,你可死不得。”
这回他们这些护卫可是有过无功,保护主子不利,所以回去后,只会受罚,不会有半分奖励,轻伤的还好些,重伤的说不准会被主子舍弃,连药钱都不给。
而没有受伤的,则有可能得吃顿板子。
张二家境贫困,上有病重的老人,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模模糊糊间,听到了这一句,精神一振,要活下去的信念坚定了几分。
唐郁香医术高,炼制出来的金创药自然不凡,只是倒出来少许,众护卫就见张二的断臂处不再流血,顿时一阵欢呼。
林府这边的护卫们因为可以救下好友欢呼,宣威将军那边的护卫们却是愁云惨淡,他们围成了一圈,全部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