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宴会肯定是不欢迎她的，算了，就当吃一顿免费的晚餐好了。

宋明月一个人站在角落，对着台上的男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在场的人都为庆贺他的生日而来，但只有宋明月知道他只在昨天过生日。

程子韫站在台上漫不经心地听着台下的祝福，淡淡地看着那个对他举起酒杯的人。她今天穿的是黑色抹胸小礼服，裙摆是黑色蕾丝，腰间一根同色宽腰带，束出盈盈一握的细腰。至于上面，程子韫微眯着眼睛，眉毛一挑，几年不见，发育得倒是不错。不过，谁给她选的衣服！

宋明月站得远，并不太能看清台上人的表情，但是大概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真是，幼稚啊

他从前是最不爱应付的。少年时凭着过人的天赋和家世，意气风发，谁也不曾放在眼里，就连护着她的时候也跟昭告天下似的。现在倒是学会收敛了。宋明月转身向阳台走去，顺手带上玻璃门，将嘈杂的一切隔绝在外。

尽管现在是盛夏时节，夜里风起，宋明月还是打了个冷颤，人也清醒不少。她趴在阳台上，看着院子里众人你来我往，不由得轻笑一声:有那么熟吗！宋明月算着里面的废话说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起身进去，门被推开了。

程子韫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又替她拉到胸前，拢了拢。即使两人分别已久，程子韫对她还是一贯地细心温柔。“你刚回来应该在家休息一下的，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宋明月笑了，“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昨天才是你的生日，所以我专程今天回来，没想到还是赶上了你的生日宴。不过宋明月是断断不敢将这些话说给程子韫听的，眼前的男人早就不似当年那样温润谦让；如今他想要的，不择手段也会得到。就算宋明月想招惹他，也不敢太放肆。

程子韫看着她，不说话，瞪了她一眼。这么多年，同龄的人或多或少都渐渐成熟稳重起来。唯有她，和当年一样会装疯卖傻，和当年一样会招惹他。放在六年前，或许程子韫还会迁就她、纵容她；现在程子韫已经鲜少有那个耐心了。

两人站在阳台上，相视无言。自从程子韫出国以来，他就没有好好看过她。在他们极少的相聚的日子里，几乎都用在斗嘴上了。她一向不肯与他好好说话，哪怕是吃饭这样的小事，也能计较半天。有时候程子韫都怀疑，自己沉默而无边的爱意，她是否能够感受到。

宋明月看着他微皱的眉头，暗暗叹了口气，我就只有这条裙子好看了呀，有必要生这么久的气嘛。

外人都道程家大公子少年稳重，远见卓识，必能挑起程家大担。而眼前这人在她面前似乎特别容易动怒，多年未变。宋明月看着他逐渐沉下去的眉眼，腹诽道，要是里面那群人知道他们的程大公子如此沉不住气，还会对程氏充满希望吗？

宋明月垂下头，拉了拉他的袖口，向他示好。

程子韫不动声色，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