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韵和江春梅的友谊要追溯到高中时期。
白瑾韵家里穷,小时候没吃上好东西,读高中的时候瘦瘦小小的,读理科班,班里的男生经常欺负她。
江春梅则是另一番光景,她的爸爸,也就是夏江月的姥爷,有亲兄弟在国外做生意,那个年代有海外背景的,都不难混,总之江春梅打小不短吃穿,生得人高马大,初中毕业就一米七了,从小和政府大院儿的男生们茬架,积累了丰富的斗殴经验,别说同龄男生了,体育老师都未必打得过她。
有一次白瑾韵放学被人堵了,那帮人宣称要将白瑾韵丢到粪坑里,被路过的江春梅给听见了,给她气得呀,追着那几个小混混跑了二里地,最后给他们全都干趴下,用草绳捆住手,挨个丢粪坑。
因为这这事儿,江春梅差点背处分,但终究还是没背,因为江春梅的爸爸是灵山市当地德高望重的老领导。
那个年代,权力就是如此任性。
江春梅这家子有不少人在体制内工作,后来江春梅当了小学老师,在相亲会上认识了去年刚进市直机关的夏熙和,小伙子清秀帅气,道德品质也没毛病,唯一的缺点是个子矮了点,江春梅不是很在乎身高这件事,事实上那个年代个子高的女生还真不太在乎老公的身高,差不多就行,没必要非得超过某个数值。
谈了一年恋爱他们就结婚了,江春梅请白瑾韵来当伴娘。
再后来他们生了夏江月,名字是夏熙和定的,包含两人的姓氏,取《春江花月夜》的意涵,在季节上稍稍魔改了一下。
女儿漂亮的很,道德品质也没毛病,就是个子矮了点儿,跟她爹一个德行。
在夏江月降世的那个月,苏白也出生了,比夏江月小个十来天,白瑾韵对“夏江月”这个名字的起名思路十分羡艳,让苏必成也照着想一个。
可把苏男士给愁怀了,捏麻麻地,他一个学数学、双修计算机学位的,会个锤子的取名。
后来他写代码debug的时候,被一个空指针激发了灵感。
既然想不出,就干脆省略第三个字。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此处无字胜有字。
所以孩子就叫苏白了。
你别说,在那个年代,姑且还算不错的名字。
后来白瑾韵和苏必成离婚了,苏必成出国读博,回国就在箐桦拿了教职,风光无两。
白瑾韵成为了优秀的民营企业家,也是风光无两,但多少是有点无聊的,江春梅工作又很闲(是小学老师不假,但她教音乐),就经常陪白瑾韵玩。
形成了密不可摧的闺蜜关系。
灵山市近年来新建了几个商圈,看着都挺气派,但像闺蜜俩这种老灵山人儿都清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里面没啥好玩的。
好玩的,都在老城的商业街。
老城商业街的地标性建筑是一个女性养生spa。
由白瑾韵出资建设,委托江春梅的堂姐经营。
实在是本地的按摩都不太行,白瑾韵建这玩意主要就是为了自己和朋友去玩,顺便高价雇佣员工,掏空本地富人的钱支援老百姓,这无疑是一种再分配,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在专属的包厢里,白瑾韵和江春梅一边喝茶一边享受捏脚。
“哎呦呦,也不知道那俩小崽子进展到哪一步了。”
白瑾韵忽然想起了儿子,吐槽了一句。
“估计进度不太行。”江春梅嗤笑道,“就月月那傻样儿,能混到牵手就不错了。”
“不应该啊,这住都住一块了,年纪轻轻干柴烈火的……”
江春梅继续嗤笑。
对于自己的女儿,她可太懂了。
恋爱中的女人,多少带点傲娇。
但夏江月这不是多少带点的问题,她整个人都扭扭捏捏的,江春梅日常看自己女儿不顺眼。
她劝慰道:“实在不行就算了,嗨,我看这丫头也配不上苏白。”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找对象嘛,关键看缘分。”白瑾韵舒展着腰肢,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我就觉得我儿子跟你家月月特有缘分。”
缘,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