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慕白淡淡地眼神在盛夏的脸上比往常多停留了几秒，最后转过头移开视线。

“做什么？”

“我找我霍阿姨有事情！”

“……”

-

顾以安这辈子，最不想的，就是在慕初晴面前有失分寸。

可是，几乎每次，他总是在她面前露出最不堪的自己。

而慕初晴却对顾以安的愧疚越来越浓重。

“对不起，以安。”

“为什么要道歉？”顾以安靠坐在病床上，温润的眸子里因为慕初晴的话变得淡漠。

“如果不是我，阿宸他……”

“所以，你的这句‘对不起’是替盛煜宸说的？”

顾以安没有忍住，终于开口打断了慕初晴的话，言辞听起来很锋利。

“是我的原因……”

顾以安沉默了良久，视线望着窗外已经开始泛绿远山，温和儒雅的脸上带着一抹凉凉的笑，略微讽刺。

“跟你们这些偏执的人在一起久了，也总会被的偏执起来。”

“……”慕初晴语塞，偏执是会传染的。

“我昨天想了很久，终于给自己的偏执找了一个理由。”

“……什么？”慕初晴的心里有些紧张，对于顾以安的话，她多少有些心疼。

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寻找理由，其实是在为自己的过错寻找一个原谅自己的理由。

“我可能只是觉得对你有所愧疚……”

慕初晴不解，顾以安什么时候，伤害过她一分一毫，愧疚从哪里来的。

“从一开始，让你跟他相遇，就是错的，当年，如果不是我将他领进包厢，你们就不会相遇，也不会走到一起。”顾以安转过了头，温润的眼睛里似乎真的带了深深的愧疚，自责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