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战略就是这样,一点点的让自己人搞垮,搞崩盘的。
现在的一攻一守,已经是逼上梁山的打法。
再有任何偏差,便是裴旻也无能为力。
裴旻不敢再将后勤事务交给外人,这也是他特地来长安的主要原因目的。
讨要粮草大权。
李隆基看着拜服身前的裴旻,大步上前将之扶起,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
他抓着裴旻的手道:“非常时刻用非常之法,朕比任何人都相信静远对朕,对我大唐的忠心。朕即刻追加静远为陇右支度使、营田使,河西支度使、营田使,知安西大都护府大都护,河西、陇右以及西域米粮供给,皆由静远全权负责。”
他说着,还重重的拍着裴旻的手背,表示自己的放心。
“臣领旨谢恩!”
裴旻能够感受到,李隆基这轻轻托付的厚重。
支度使是主管军需的官职,职权是支付财用﹐调拨物资。而营田使掌管屯田诸事宜,负责境内的军粮。若再加上节度使的兵权,几乎等于是军、粮、财一体,无异有了裂土封王的权势。
至于知安西大都护府大都护,意味着西域所有附属国皆是裴旻的下属,有权处理西域一切事物。
此令只要一得通过,裴旻将会是名副其实的西北王。
甚至可以说,现在的裴旻比历史上造反的安禄山还要有权势。
“陛下,臣以性命担保,绝不辜负圣意厚望,绝不丢我大唐一寸疆土。”
李隆基笑道:“朕记得当初我们就曾说过,朕要比肩甚至超越太宗皇帝,阿拉伯是必过的一关。而静远既是三军主帅,替朕扫平此生最大敌人。朕一直等着这一日,而现在不过是菜前美点而已,让静远先试试手。”
裴旻隐隐约约记得确实有着约定,忙道:“陛下还记得呢,臣都快要忘记了。”
李隆基颇为自得的道:“朕是君,一言九鼎,说过的话,焉能不记得。静远放心一战,朕在长安,是你最大的靠山。”
裴旻得李隆基此话,也是信心百倍,激昂道:“陛下放心,臣先替陛下扫平了吐蕃,至于阿拉伯,终有一日,臣会擒着他们的皇帝来长安为陛下跳舞。”
裴旻并没有在长安多待,目的达成之后,直接返回了凉州去了。
至始至终,裴旻连长安的家门也未进去。
李隆基闻言,更是默然许久,久久无言。
当即他将张说、李元纮、王晙三人叫到了勤政殿。
张说、李元纮、王晙是目前唐王朝地位最高的三位执政宰相,分别负责中书省、门下省与尚书省。
李隆基将裴旻分析的局势跟三位细说。
三位宰相,李元纮是一点军略都不懂,张说、王晙皆有不凡的功底。
对于裴旻的分析、判断,并无异议,对于裴旻出征的提议,也给予支持的态度,但同时也表明了,此战一开朝堂经济压力不小,需要慎重而行。
李隆基也说出了召见三人来的真正用意:“朕打算加封裴国公为陇右支度使、营田使,河西支度使、营田使,知安西大都护府大都护,让他无后顾之忧,全力应对即将到来的决战。”
此言一出,张说、李元纮、王晙都有些呆住了。
李元纮毫不犹豫的高声跳起厉声道:“臣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