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看了两遍,裴旻叹道:“高内侍虽是太监,这做人却是不差。”想着历史上对他的奸臣评价,实在有失偏颇。
当即趁着宴会时间未到,裴旻给了高力士回了一封信,同样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即将到了约定时间,王君毚带着二十多位陇右军将官前来赴宴。
这一次宴会,裴旻请的至少也是守捉使以上的官员。
不是十八军军使便是绥和、平夷、合川三守捉的守捉使,就是他们掌握着陇右的六万余兵士。
不将他们收服,裴旻这个陇右节度使的位子坐不踏实。
众将分两边入席。
裴旻高举着酒杯道:“诸位有些我认识,有些不认识……不过没关系,举杯饮酒,能喝是关键,我们先喝一盅,慰劳慰劳酒虫!”
众人赶忙陪同,就算他们心有芥蒂,也不敢公然的顶撞裴旻。
王君毚捋须笑道:“国公说得好,这坐下能饮酒,起身能杀敌,方为大好男儿。”
裴旻接话道:“这说道杀敌,我听陇右军有一人,擅于虎拳,刺手杀人,如杀鸡宰羊。开元元年,吐蕃侵入战,攻伐洮州城时。他率部先登,第一个冲上城楼,只凭双手,击毙十一人,却不知是何人?”
王君毚指着厅中一位道:“是他,河源军使王虎。”
“好壮士!”裴旻竖起了大拇指道:“可敢与我对饮十一盅?”
“有何不敢!”王虎一脸激动,洮州城攻防战是他这一生最出名最精彩的一战,让裴旻这番提起来,倍感荣耀。
两人二话不说,对饮了十一盅酒。
裴旻又问:“还有一人,出身猎户,自幼在山林长大,登山涉水,如履平地。七年前,归降我大唐的突厥呼图部意图投奔吐蕃。他连夜翻两座大山,在险要处截堵呼图部去路。一人一弓,射杀二十二人,令整个呼图部不敢点火,不敢前行,坐以待毙,却不知是哪位?”
王君毚又指着一位其貌不扬,瘦弱如猴的人道:“是他,合川守捉使朱瑜。”
裴旻也赞道:“一人围堵六百人,勇哉,可敢于我对饮二十二盅?”
朱瑜一脸激动道:“愿意奉陪!”
裴旻二十一盅下肚,又道:“某还听说陇右军有一人,力能顶牛,在不久前的百谷城追击战,因战马不慎中箭死亡,在战场上寻得一头牦牛,将之驯服骑着牦牛而战,取首级十七枚,又是哪位?”
这回还没等王君毚开口介绍。
下坐的一位粗旷大将站了起来,一脸振奋,迫不及待的道:“是我,宁边军使史彦。”
“好汉子!”裴旻道:“可愿跟我喝十七盅!”
“岂敢不从!”史彦毫不犹豫的跟裴旻对影了十七盅。
裴旻这一杯一杯的酒下肚,整个人越发精神抖擞,诸将都忍不住高呼起来。
气氛瞬间热烈!
这呼喝声方刚停止,堂下绿油油的眼睛向上瞪着,都在期盼从裴旻口中能够听到自己的名字。
似乎让裴旻点名,是一件莫大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