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刃有余!原来那一招叫游刃有余?”裴旻想着那一招的独特手法赞道:“人取小,我取大,人视近,我视远,人动而愈纷,我静而自正,人束手无策,我游刃有馀,好一招游刃有余,受教了!”
刘光业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裴旻是跟他学的:游刃有余是庖丁解牛刀的精华,是一招无上守势,以夺人兵刃,止息干戈为上。与空手夺白刃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比之空手夺白刃要奥妙莫测的多,将化解攻势,强行夺取对手兵刃合为一体,叫人防不胜防。
要练就这一招,需要超凡的勇气、胆气,还需将时机把握的分毫不差,尤其考究天赋操作,一个不慎,将会自取其辱。
他苦练这一招的时候,用了数年时间,直至练得如火纯情,才敢在实战中使用,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敢贸然出手。
今日已到生死存亡之际,刘光业这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才决定以“游刃有余”来反败为胜。
他实在预料不到,自己苦心才练成的绝技,竟然让对手一遍学会了,还反过来将他的所有兵刃都夺了去。
这人比人,气死人。
吴轩、曹莽、倪庆面面相觑,他们早已听说裴旻得天独厚的学习力,听说他跟罗烈对战三百合,将对方的斩虎剑法学到了手。本存着些许不信,以为传闻夸大,如今事情就发生眼前,这才惊觉裴旻的天赋悟性,当真强悍的可怕。
公孙幽、公孙曦早已知道裴旻之能。
公孙幽面色含笑,公孙曦却是不住嘟哝,她当然忘不了,裴旻的越女剑法就是从她手上学去的,而且用的似乎比她还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裴旻将秦皇剑架在了刘光业的脖子上,
吴轩、曹莽、倪庆三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吴轩手中还拿着粗长的绳索,他双手在刘光业肩上一按,直接以高明的断骨手法,卸了刘光业的肩骨。
吴轩用绳索将他的双手向后绑缚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刘光业有通天之能也难以逃脱。
吴轩对刘光业仇深似海,但他本性刚直,做不出乘人之危之事,只是出手格外重。刘光业还算硬气,任是一声也没有吭。
裴旻笑着对吴轩、曹莽、倪庆几人道:“想不到刘光业竟然如此不济,累诸位白跑一探了。”
吴轩、曹莽、倪庆纷纷摇着头,今日他们虽然没有出手,但却见证了两大高手的对决,尤其是最先前的三十招。那个时候,裴旻、刘光业都在自身的巅峰状态,那不断的变招破招,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刻。对他们自身的武道修为有着极大的帮助。
有这种机会,即便是交钱让他们来看,他们都会来的毫不犹豫。
曹莽、倪庆恭敬的道:“今日能见裴国公与两位姑娘的无双剑技,不虚此行。”
吴轩直接道:“能亲眼见刘光业日常恶贼受服,比什么都值得高兴。”想起自己的父亲所受的罪,还是忍不住怒火,一脚踹在了刘光业的屁股上,喝道:“你为非作歹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刘光业向前冲了两步,险些栽倒在地,回头蔑视的看了吴轩一眼,那眼神大有龙游浅滩遭虾戏的感觉。
吴轩正想说话。
裴旻却伸手制止了他,笑道:“刘光业,我问你一个问题,在十多年前,是谁帮助你离开长安的。”
刘光业看着裴旻倒是没有那种蔑视的眼神,但是那种不屑依旧表露无疑,似乎在说“老子不是那种人!”
裴旻微微一笑,道:“听说你当过御史台的员外郎,也升任过监察御史,你的上司是来俊臣吧!”
刘光业不解的看着裴旻。
裴旻自语道:“不才比你强一些,出入御史台,便担任侍御史,后来升任为御史中丞,在御史台也算小有名气。”
刘光业的脸有些变了。
“在御史台的档案里,我看过一本《罗织经》的书,惊为天人。我不齿来俊臣的为人,但对于他的这,却是推崇备至。尤其是里面的那些叫什么来着,对了定百脉、喘不得、突地吼、著即承……”他一个一个历数御史台的十大酷刑。
刘光业道:“是戚韦助的我!”
他回答的没有半点犹豫,脸色都是惨白的。
体会过十大御史台酷刑的人是没有可能活着的,因为没有人扛得住,扛下来的都是死人。所以即便世人对于御史台如何恐惧,都只是想象。
只有御史台的人,才知道十大酷刑的可怕。
刘光业恰恰是昔年来俊臣的侩子手,听到裴旻介绍御史台,他便有不好的预感。
这一听十大酷刑,刘光业立刻就如小猫一样听话,不带半点迟疑。
“走吧!”裴旻笑着说道,“根据你的表现,我考虑是将你押到御史台台狱关押,还是京兆尹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