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阳羞羞答答地露出了半张脸,夏季的清晨,天地间也是一片夕白,无风无雾,甚至有些闷热!
马蹄踏地那沉重杂乱的声响,好似战鼓一般震响邢水,使得邢水水面不住抖着涟漪。
骑兵们策马急速冲了过来。尽管只有四千人的先头部队,但松散的阵容、滚滚的烟尘和巨大的呐喊声,使得他们看上去宛如洪水般波涛汹涌。
王海滨眯着眼睛,对着张澜道:“依照计划行事!我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我骑兵出战之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张澜拍着胸口,一脸刚毅。
王海滨大手一挥,随着沉闷密集的战鼓声急促地响起,阵头数以百计的旌旗摇动起来,两千精骑呼啸着迎了上去。
两支先头部队闪电般靠近!
王海滨唿哨一声!
两千骑兵匍匐在马背上,瞬间加速冲锋。
几乎同一时间,吐蕃骑兵的箭羽已经袭来。
呼啸着的箭矢声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王海滨率领的先头部队先一步冲出了箭羽的范围之外,只有不到百人中箭。事先做了防范,中箭兵卒大多都在背心,他们有皮甲护身,虽受伤,却不致命,依旧有一战之力。
一轮箭羽下来,王海滨的骑兵竟然只折损三人……他们是运气不好,战马受到了重创,以致于摔倒在了地上。
王海滨的骑兵皆是河曲战马,河曲战马最大的特点爆发力强,短距离冲刺,天下无双。
以吐蕃骑射之精,面对王海滨的骑兵竟然来不及射上第二轮。
几下呼吸的功夫,唐军精骑狠狠地楔入吐蕃骑兵之中,大块的鲜血和尸体从马背上落在地下,随即被无数战马踏成了肉泥。
两支骑兵队的撞击,唐军以摧枯拉朽的的优势占据了主动。
王海滨双脚一磕马腹,手中马槊起手一挫,巨大的马槊洞穿了前面的一名吐蕃兵的胸膛,单手将他抬了起来,猛地向前一甩,竟将前方六七骑兵给砸下了马背。
远处毕佛鹭面色难堪的看着战场,脸色抽动,骂道:“拉纳该死……”他得到的消息是唐军骑兵骑得的北地马,奔走如飞。这哪里是北马,明明就是河曲马!
河曲马爆发力远不是他们游奕军注重游击奔袭的军马可以比拟的,这比突击,他们游奕军,怎么可能是骑着河曲战马的唐军对手。
没有任何迟疑!
毕佛鹭喝道:“泰伯、莫尔,你们各领五千骑,左右迂回,将唐军后面的六千步卒给我灭了,将他围住,老子要跺碎了他!”
随着他一身令下,万骑左右迂回,宛如旋风一样席卷过河岸和草地,迂回杀至唐军军的阵头。
三百步、二百五十步、二百步、一百五十步……
两支军队渐渐聚在一起!
突然一个个吐蕃精锐骑兵,莫名滚在了地上,从马背上摔下来,哀嚎着哭叫着。
他们滚过的地方,一片鲜血淋漓,绿色发的草地上黑黝黝的铁蒺藜冒着猩红的血腥。
射!
张澜恶狠狠的看着已经乱作一处的吐蕃骑兵,舔了舔嘴唇!
四千手握强弩的唐军,扣动了括机。
王海滨听到身后凄惨的叫声,高声对自己的一手练出来的兵士喝道:“将士们,跟着我向那个方向冲锋!”
说着用长枪一指,那边正是吐蕃大纛所在。
铁蒺藜是在他出击以后洒下的,他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撤退”这两个字。
要不死,要不冲!
挥动巨型马槊,王海滨咆哮着催马向前,强自分开吐蕃军血肉的波浪,秋风扫落叶一般的破开了重围,直指吐蕃大纛!
邢水一役,王海滨以八千唐军血战一万三吐蕃游奕军,大破其众,陇州、岐州二州,不见吐蕃游奕军一兵一卒!无言不信说谢书友寒夜魅的千赏,我不是梁山叔的百赏,谢谢支持!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