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立。”</p>

......</p>

......</p>

姜守正回到道观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p>

可是刚进去，就看见老观主撸着袖子，对着一个模样稚嫩的少年勾了勾手：“来呀？”</p>

“呀！！！！”少年举起拳头，就往前冲。</p>

结果，很明显。</p>

一抓、一抽、一送，少年就跌倒在地，爬不起来了。</p>

“服不服？”老观主上前，踢了踢少年的肩膀。</p>

“服了。”少年抿嘴低头。</p>

“那，谁才是可以成为海贼王的男人？”老观主半蹲下身子，弹了弹少年的眉心。</p>

少年面色涨红，攥起拳头，而后松开。</p>

刚想开口，老观主摇头道：“你想清楚了，再说。”</p>

少年的指节动了动，再度攥起，狠狠道：“我服了，但，是我！”</p>

“大声点。”</p>

“是我！”</p>

“你是谁？”</p>

“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p>

“好样的。”老观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下次，有人再欺负你的时候，你也有这样的气势，那么，就没人敢欺负你了。”</p>

言罢，老观主把少年拉起，看向门口：“守正，回来了啊。这里有两位居士找你。”</p>

说着，把卷起的袖子放下，回到静室。</p>

“你是？”姜守正疑惑道。</p>

“我是费小川，学长你可能不认识我，我......”</p>

少年高兴上前自我介绍，姜守正接话道：“你父亲费川，他上次来我们观里的时候，和我聊过你，他说，你很聪明，很懂事，很乖。”</p>

费小川转身看向大殿方向：“可是，他在家里，不是这么说我的啊。”</p>

姜守正拍了拍他的肩膀，步入大殿。</p>

老君像下，跪着一个身影。</p>

身子佝偻，额头触地，嘴中念念有词。</p>

声音很低，但虔诚。</p>

“老君，保佑我家孩子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会读书，上个好学校。”</p>

这段话，不停重复，不断念叨。</p>

费小川脸红了红，上前，想把父亲叫起来。</p>

姜守正学长都到了，哪还能让他再等啊。</p>

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是嫌弃？还是其他？</p>

姜守正拦住他，摇摇头，自顾跪在了另一块蒲团上，开始颂唱起《太上老君清净心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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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幕，费小川想了想，跪在了父亲旁边。</p>

因为观里只有两个道士，平日里也没人上香，是故只有两个蒲团。</p>

所以他，硬跪。</p>

不过地板很干净。</p>

姜守正今天用组合神通打扫过了，哪怕是过了一个下午......</p>

大殿的四柱，缭绕着经文声。</p>

[你爸就是个开出租的，废物！你也是！]</p>

[你有零花钱吗？你见过钱吗？你去得了高档餐厅吗？]</p>

[我让你帮我打扫卫生，是看得起你！]</p>

心中的杂念，不由自主地涌出。</p>

他觉得很闷，很难受，也委屈。</p>

他知道，父亲每天工作很辛苦，很累，但他被欺负的时候，他还是偶尔也会升起父亲很没用的感觉。</p>

这感觉，很矛盾。</p>

是责怪，又像是一种委屈，更多的背叛后的愧疚。</p>

他，被欺负，难道真的是活该？</p>

种种念头、情绪涌上心头，然后熄灭。</p>

唯有一副画面在脑海中定格。</p>

父亲拉着他的手，看着他，又关心，又愤怒：“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找他去！”</p>

经文声落，费川睁开眼，看着自己身旁的儿子，眼泪直流。</p>

“怎么了？”费川关切问道。</p>

“爸，学校的确有同学欺负我。”费小川抹了把眼泪，“不过，我自己会把场子找回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