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那个卫六小姐好生刁蛮。自己受了薛三小姐的委屈，便来找我的不是……”</p>

被她拉住的崔眉头紧皱，隐隐有几分不耐：“放手！”</p>

崔涵似乎对这个兄长又是亲近又是害怕，立刻放开，却忍不住再一次抓住了：“真的，兄长，她凶我。”</p>

“我看到了。”崔从她手里挣脱开来，“你无礼在先，我崔氏门风的礼仪被你丢到哪里去了？回去之后，此事我会禀报祖母的。”</p>

“我不想抄书。”崔涵怯怯的缩回了手，“那个卫六小姐不是个好的……”</p>

“谁告诉你她是好的了？”崔反问。</p>

崔涵一时语塞。</p>

“这种事来寻我作甚？要我替你出头，寻卫六吵一架么？以后去了夫家我也来替你吵架么？”崔看也不看她，“去祖母身边呆着，莫要乱跑。”</p>

世族小姐也不全然如薛大小姐那般知书达理，刁蛮任性如薛三小姐的有之，崔涵这种一不顺心就告状的也有，卫瑶玉在一旁看着她红着眼睛走了。</p>

正准备去同同僚说话的崔在看到崔琮和卫瑶玉时过来施了一礼：“八哥、卫二小姐。”</p>

卫瑶玉连忙还礼，便听他问道：“卫六小姐呢？先时王栩还同我说要寻卫六小姐说几句，但昨日卫六小姐离席早，未曾赶得上。”</p>

“六妹妹同枣糕下去休息了。”卫瑶玉将事情的经过不偏不倚的说了一遍，有些尴尬，“我六妹妹也有错处。”</p>

“我知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崔点了点头。</p>

卫瑶玉：“……”这在她面前这么说，真的好么？不怕她回去告诉六妹妹？不过，以六妹妹的脾气，被人说不是良善之辈没准还会很高兴。</p>

又说了几句，卫瑶玉便先离开回李氏与小周氏身边去了。</p>

等到卫瑶玉离开之后，崔突然问崔琮：“八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些怪异？”</p>

“哪里？”崔琮被问的愣了一愣。</p>

“有些事情说穿了会立刻恍然，但是不说穿，因为就明晃晃的摆在众人眼皮底下，所以反而不会注意。”崔说道，想了想，打了个比喻，“你看骡马市那些杂耍，空手变牡丹，牡丹变钱袋之流，其实就是一种众人眼皮子底下的障眼法，但是很少有人会去关注，这是出自人眼的本能与脑子里的习惯。”</p>

“卫家昨日来我便关注了一番。”崔琮说着，伸出手指比了个“一”，“你有注意卫家来的人数么？”</p>

“除了卫家的两位夫人四位小姐之外，婢子来了几位？”</p>

崔琮怔住了：“这……我倒未注意。”宴席人多，哪可能一一注意？就算记忆力好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些上面，有的过来赴宴带了个贴身丫鬟，有的嫌麻烦，一家便只带一两个婢子，其间人多又杂，有几人会去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