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山此时已经是无比的狼狈,头发不知何时已经乱糟糟的,轿子被划开一个大洞,寒风萧萧的刺在他的身上,脸色也是奇差。
“孙大人,殿下请你您去正堂稍作片刻,殿下去更衣了,稍后就到。”
“谢殿下。”孙景山随着侍卫来到正堂,局促的坐下,看向四周墙壁,感到一丝的受宠若惊,他以为这骄傲的二皇子会依旧在偏堂见他,可现在,不仅请他到正堂叙事,还专门沐浴更衣,这都是慢慢的尊重啊。
孙景山越想越觉得自己来对地方了,不住的用手去整理自己的发型服饰。
“孙大人?孙大人来我这儿可是稀客啊!”二皇子从外面走来,笑着说道。
孙景山回头一看,少年意气风发,锦衣加身,皮肤如玉,这个便是洛国的二皇子庆允穆,连忙跪地:“孙景山拜见二殿下。”
看到孙景山的姿态,庆允穆不由得一笑:“孙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姿态,想不是今日秋风强劲,吹乱了孙大人的仪态。”
“殿下为我做主啊!老臣为国为民操劳多年,忠心耿耿,却遭到林氏小儿无端羞辱,还当街杀人,简直是目无朝纲,胆大妄为啊!”孙景山一下子竟然哭了出来,做出一副悲痛之状。
“大人何必如此失态,细细道来,我一定不会让我洛国的朝廷命官平白无故的遭受羞辱的。”庆允穆做出一副非常关心的样子,这样的姿态让他自己都有些想笑,他一直觉得要是实力足够,根本不需要什么伪装。
听着孙景山的细细描述,甚至是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将林蒙描绘成一个骄横无礼目无法纪生性残暴无法无天的人,差点没忍住自己的笑声,他一向是看不了惺惺作态的,但现在就正是一个将惺惺作态发挥到了极致的官场老油条。
"最关键,他还侮辱了您,说您是个无能之辈,根本比不上太子的才学。"这句话说出口,孙景山的眼神飘向庆允穆,果然,在庆允穆的脸上浮现出了藏不住的愠怒,孙景山在心底里笑了笑,果然太子就是这二皇子的痛处。
庆允穆看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脸上回归平静:“孙大人回去吧,我一定不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放心。”
送走了孙景山,韩师从后面的屏风后出来,庆允穆看向他:“老师,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都听到了,这个孙景山很聪明,知道什么是你的弱点,能一下子把你的怒火点燃。”韩师笑着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
“可我也不是傻子啊,不会任由他拿我当枪使,又不摆明立场,爱玩一些虚头八脑的,还想在我面前当老油条,我可不会信这种人。”庆允穆发出笑声,仿佛是在为自己的机智而高兴。
“不过,这林蒙的势头确实很足啊!当街杀人,还一下子招惹了个朝中副相,这要是被人告到陛下那里,虽说不会受到惩罚,但他回京都的事情可就难办了。”韩师喝了口茶水,随即一口吐在了地上:“你还是瞧不上孙景山这种人啊,这茶叶怕是府中仆人都能喝出来好坏。”
庆允穆笑了一下:“好茶就得有才之人来品尝,他孙景山还不配领悟这茶中真谛。”
韩师无奈的笑了笑:“你啊,还是不肯有一点儿城府,没有一点儿帝王般深沉。这林蒙毕竟和太子走得近,你还是得有些行动,别让他太容易就拿回爵位,不然太子那边就多了一大助力啊。”
庆允穆大笑一声,拂袖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哈哈哈哈,这满朝群臣,有多少人站我这边,多少站太子,就一个林蒙,还起不来多大的浪,不过,我也不会让他太好过的,老师您就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殿下要去哪儿?今日武艺还尚未练习,诗文也还尚未研读。”韩师在身后道,虽然庆允穆已经二十岁,但韩师却还是像一个老师般,每日必监督他习文练武。
“今日不练了,我出去走走,明日补上吧。”庆允穆笑着走向门外:“记住,别派侍卫跟着我了,他们也跟不住我,我天黑前必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