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是和我同级吗?”
“是啊!”
“那我为什么要叫你师姐?难不成你年岁比我大?”阿晓不解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大,但也许我比你大呢?”
“你知道什么?古语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你来上学,不知道的事情我来教你,当你师父都绰绰有余了,让你叫一声师姐已经是顾着你的面子了。”梵烟白了他一眼。
阿晓站在原地,好好思索了下梵烟说的古话的意思,好一会才想明白,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但觉得梵烟说的也没错,便小声地叫了一声:“师姐。”
“诶!师弟,以后师姐罩着你了,来来来,让我带着你到这里面去逛逛。”梵烟很是熟络的搭着阿晓的肩膀,另一只手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串黄铜钥匙,插到木门的锁孔里面一拧,只听见“挞”的一声,锁便开了。
“你快过来,我和你说,这里面的书桌案牍都是县里面各家大户捐的钱买的,论说精贵嘛,也不算精贵,只有注意别损坏就行了。”梵烟向阿晓解释道。
阿晓听到这里,心思有些大动,有些羞涩地询问道:“那我可以坐一下吗?”
梵烟看到他这番模样,又想到他平时的柔弱姿态,气得用手指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怎么这么怂啊?有什么坐不坐的,反正到时候你来上课还不是要坐的?”
说完这话后,梵烟又很严肃地望着他,很认真地说道:“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师弟,这里面的东西都可以随便坐,到时候遇到那些来上课的那些同学你千万不要这样弱弱的,要不然会受欺负的。”
阿晓点了点头。
其实梵烟不知道他根本不是怂,也不是软弱,他只是不想要给别人添麻烦而已。
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流逝的极快,在梵烟给阿晓介绍完各种工具书本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一刻钟,阿晓看了看窗外已经放晴的天空,走出门外,正好遇到从楼上下来的赵先生,道了一声“先生好。”
赵先生笑着应了一声,递给阿晓一张纸条,说道:“阿晓,这里面有我和你爷爷说的一些事情,你到时候交给你爷爷,他自然知道。”
“雨停了,赵先生,我先出去了。”阿晓说道。
赵先生将坐在学堂里的梵烟拉出来,笑着说道:“我知道江……兄弟今天要带着你要出去,我也就不客套了,路上小心,下了雨路上滑,还有,我这学堂里面排不出水,出去的时候须踩着这些踏脚的石头,免得湿鞋。”
阿晓道了声谢,一脚一脚地踩着圆形青石出了院门。
赵先生扭头看向有些恋恋不舍的梵烟,刮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子,说道:“我家梵烟看上人家啦?”
梵烟作势要打赵先生。
赵先生笑呵呵地握住梵烟的手,故意逗着梵烟说道:“像阿晓这么乖巧聪明的孩子,做我女婿也未尝不可啊!你知道我刚刚给他爷爷的纸条什么写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啊?”梵烟有些迷糊。
“和他爷爷商量给你们订娃娃亲的婚书啊!”
“你!亏得自己还是个先生呢!”梵烟有些生气,摆脱了赵先生的控制,扬起自己的小拳头,向胸口处锤了赵先生一拳,便独自一个人跑上楼了,连楼梯都踩得咚咚响。
赵先生吃痛“哎哟”一声,望着女儿跑上楼去的背影,轻笑道:“还治不了你了。”
但他转念想了想:“阿晓的确很是乖巧,自家梵烟和阿晓一样大的年纪,却只会给自己添乱,而学堂里的那些小家伙,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样想来也不错嘛,只是不知道这小家伙品行怎么样,话说现在想这个是不是有点早?”
早已出门的阿晓远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只是很想坐上江叔叔的船,感受感受坐船的感觉,看看河西是在什么地方,瓜园里面又是什么样的,想到去河西的瓜园里可以暂时拥有所有瓜的场景,孩子稚嫩的脸庞便不由自主泛起了一道微笑。
不远处的巷子里。
有个穿着红色衣衫的女子呆呆的站在那里。
女子面容姣好,论在小城里面也算得上号,但是一张漂亮的脸庞却苍白的过分,眼神也泛白而呆滞,没有半分情绪的流露。
看着走在路上的小小身影,她的嘴角逐渐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