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事!”徐清风翻个白眼不屑地说道,“这事老师早有心理准备了,听到这消息老头子说不定还能高兴一下中午多吃两碗饭呢!刚才在家他还跟我偷偷商量是不是劝海音姐跟熊玩意离婚,落井下石的事咱们不做,划清界线总可以吧!反正熊玩意有错在先,以海音姐的性子不可能原谅他,一直这样拖着,苦的只是海音姐自己。”
“熊玩意……”曾凡泉被徐清风弄得哭笑不得,摇着头说道:“既然陈老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清风你一大早急着找我什么事,不会是让我帮着劝媛媛离婚吧!”
“这种事应该让阿姨她们去说,咱们大老爷们瞎搀和啥?”徐清风再给了曾凡泉一个白眼,“我说伯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总说学院药厂缺钱缺钱的,就没人想过把现在这块地卖掉到郊区建个新厂?”
“你以为就你聪明?”曾凡泉回瞪了徐清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那地是国有资产,想卖哪有那么容易?我们南州大学名义上是部属高校,但按照邦联制国家的相关体制,南州特区政府在辖区内拥有很大权力,我们大学占地的处置权归邦联还是特区政府他们一直在磨牙,否则别说药厂,连一附院的地盘都早就卖掉迁到郊区去了。特区政府那边有人前两年也盯上了药厂这块地,曾提出通过土地置换的方式把药厂迁到郊区,但就我们药厂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迁到郊区不就加大运营成本日子更难过吗?再说特区政府只换地不另外给钱,想建个新药厂还是没钱。而且就算土地置换的方案,特区政府那边后来也没通过,这周围不可移动文物太多不让造高层建筑,造不了高层建筑就不适合建住宅楼,再说药厂那块地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想建也建不了几栋楼,卖不了楼,谁花那么大价钱买下这地还不亏死了?最重要的是许多校友感情上不能接受学校土地流失——不管卖地还是换地,遇到的阻力都很大,要不至少一附院的整体搬迁可以操作下来——更倾向在保有土地所有权的基础上跟人合作开发,比如让人投资建个服务于师生和周边地区的大型超市什么的慢慢赚钱。只是那些有实力的投资者都讲究回报率和回报周期,现在国内楼市那么火,许多楼盘还没封顶就收回投资还大有赢余,政府扔出的土地又很多大家有的是机会,没人愿跟我们做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生意,前年学校私下里找了四五个大投资商都被人一口回绝,小一点的学校认为吃不下这么大块蛋糕懒得一个个去凑,后来也就没人再提这个方案了。”
“原来这样啊!”徐清风很想说他可以找人来跟大学合作开发药厂的地皮,但想到旧厂区开发与新厂区建设两面开花所需的资金非常庞大,恐怕得让徐刚倾其所有再把杨家贤的大半副身家押上去才可以,杨家贤和徐刚的根基都在洪州,想说服他们连根拔起转到南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得作罢。想想硬着头皮问道:“伯伯你跟法学院几个院长的关系怎么样?”
“不能说很好也不能说不好,一般的同事关系加上总给他们看病而已,但毕竟我们两个学院挨着,跟其他学院比关系更近些吧!你问这干什么,想让他们帮你找个法律顾问指导药厂投资的事?这样的话我建议你不如在洪州找,虽说律师应该遵守职业道德向当事人负责,但我可不想让你舅和那个朋友因此产生疑虑。”曾凡泉倒也实在。
“不是!”徐清风答道,然后闪烁其辞地把玉叶萝的事简单地说了说。他跟玉叶萝之间的一番纠结当然是不会说的,情况他也不是从玉叶萝那里直接知道,而是听自一个朋友,觉得现在这个年代不应该发生这种事,忍不住拔刀相助帮人问下学校能不能采取点措施。
“这种事确实应该管一管,不过呢——民族地区的事都是很不好处理的,我说……”曾凡泉不是不愿帮忙,但作为一个资深技术官僚,习惯性地要拿一会架子。
“滇南又不是康藏,有什么不好处理的?我就不信一个村长的胳膊还能拧得过县里市里的大腿!”不知是假装还是真的,徐清风显得很不耐烦,“你不爱帮拉倒,咱找阿姨去!也不用学校给他们州教育厅发函公事公办了,咱私办!让阿姨找几个在滇南州当官的校友同学什么的,让他们帮着想办法去!”
“行了行了,我现在就给法学院的章院长打电——算了,还是直接跑一趟吧!”见徐清风扬言要去找他老伴,曾凡泉脑袋马上大了,真让这惹祸精去找张敏告状,而且为的是这种解救弱女子的事,张敏还不把他给啰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