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地感觉出徐清风只是敷衍她,陈蕾心中更不痛快,但她一向是个七巧玲珑的人,脸sè稍稍一变就恢复正常,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侧面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关切地责怪道:“怎么困成这样!这两天都忙什么了?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困啊,累啊,咱命苦啊!”徐清风四肢往沙发上一摊打着哈哈,这才打量起陈蕾。陈蕾身上穿着条开领很低的无袖暗huā短裙,短裙外像是随意地披着件淡银sè地无扣小衫,既突出了她的魔鬼身材,又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裙摆下没穿丝袜,修长而白嫩的双tuǐ骄傲地向徐清风展示着。眯起眼睛装出一副sèmímí的样子,徐清风笑道:“你今儿个真性感,来来来,让咱抱抱!”
“让咱抱抱”是徐清风的惯用语,洪城之行前,几乎每次见到陈蕾都会这样说。听到这熟悉的话,陈蕾心中一热正想过去,墙角的落地钟突然“当当……”响起来,不禁“啊”了一声,转头看一眼说道:“已经九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六点——半吧好像,tǐng早的!怎么着,你想跟我一块去?”徐清风伸个懒腰坐起来说道,“我得洗澡了,你洗过没有?没洗的话跟咱一起洗吧!”
“谁跟你一起洗!”陈蕾瞪了徐清风一眼说道。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很欣慰,徐清风这些话是很不中听,但比刚才那副不咸不淡地样子让她亲切得多。于是飞了徐清风一眼抱怨道:“你要去南州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好把这边地事安排一下,我也准备近期去一趟南州的。”
“你要去南州,去南州干什么,你在那也有同学老师什么地?”看样子陈蕾真要跟他去,徐清风反而心里没底了。
“唉——,州里的批文一到,咱们的制氧器就可以开始销售了。上个月曹底总要了三千套,十天之内全都卖光,前天又订了一万套。他那边业务已经做起来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公司帮忙没时间出去跑,都快急死了!”陈蕾叹着气解释道。
“哦——,这些天你辛苦了!”听到这话,徐清风的脸sè很不自然。按照当时的协议,陈蕾和曹雨以洪河为界代理制氧器的销售,产品的生产和管理与她没任何关系,没有销售额,陈蕾一分钱的好处都得不到。只是连永要去注册中心上班,杨科还在老家没回云城,他自己则什么都不管,所以目前公司里里外外基本上都是陈蕾在跑。而陈蕾之所以如此无sī奉献的缘由,徐清风是心知肚明的,下意识地看了陈蕾一眼,说道:“你好像瘦了不少,嗯——,等会我开副药给你补补!”
“补什么补?你这没良心的!”徐清风这样说,陈蕾终于找到机会借题发挥,气呼呼地说道,“回来不跟我说一声,我去白云观找你好几趟,你连门都不让我进!”
“你去找过我?那帮杂máo没跟我说啊!等我从南州回来问问他们怎么回事。”徐清风一脸无辜地叫起屈。他这是故意装糊涂,白云观的那些道士是没为陈蕾通报,但事后连永却是说过的。“我说这事可不能怨我,要是他们告诉我你来了,我肯定会兴奋得连kù子都来不及不就跑出去接你。嗯——,可能是最近打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旗号到白云观找我的人太多,他们搞不清楚谁真谁假,干脆全都一巴掌拍死。呵呵,连大哥前些天也到白云观找我好几回,说我是他表弟,硬要往里闯,就被那帮杂máo当骗子赶出来了。当时你怎么跟那帮杂máo说来着?不会说是我女朋友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们知道我现在没女朋友的!”
陈蕾差点没被这话气死,去洪城之前,徐清风经常当着那些师侄辈跟她搂搂抱抱,使她一直以为名分已定,所以这段时间才会心甘情愿地为制氧器的事跑东跑西,连自己的生意都不做了,谁知到头来徐清风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她在自作多情。因此陈蕾非常怀疑眼前这家伙的心肠是不是也像他亲手打造的那几台制氧器那样,是刻着百十朵huā的,而且是黑sè的huā。越想越气,忍不住冲到徐清风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徐清风算你厉害,我真是瞎了眼了!”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跑,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