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一拍冯三炮的后背,直把冯三炮拍了个踉跄。
“我告诉你,我这个同事可不是普通人,你能把他给忽悠瘸喽,还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是灾厄?”
“嗯嗯,没错。”冯三炮眼泪汪汪的看着胡某,拼命点头。
“要不是你那天借用灾厄的力量,把我给精神控制了,我也不能在那天出了那么大一丑。”
那天他对着胡某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好一通折腾,连腿都跪麻了。
说来也是奇怪,他那天晚上就跟中了邪似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一想起这事儿冯三炮就觉着自己心里委屈啊!
当着那多人的面扮成了鞍前马后的太监,冯三炮自己想想都觉得臊得慌。
尤其是当他从常宇和卡捷琳娜的口中得知,真正的秦始皇早就泯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之后。
冯三炮更是幡然醒悟,追悔莫及。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眼前的这个男银不仅骗光了他的钱,还骗走了他的心。
“少跟他废话,我看这小子滑头的很,不好好教训他一顿,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史成斤可没有常宇和卡捷琳娜这么好的耐心。
他呸呸两下在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就要伸手去薅自个的另一只拖鞋,一副磨刀霍霍的架势。
胡某看见这一幕,顿时慌了。
面对凶神恶煞,来势汹汹的史成斤,胡某幼小的心灵瑟瑟发抖。
他双腿连蹬好几下,拼命的向后退去,还顺手将床上的被单扯了下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仿佛这样做,就能带给他一丝丝的安全感。
“好汉”胡某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被单,腿肚子打颤道,“好汉饶命啊!”
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冷漠无情。
只有他身上的这床被单,能给他带来一点点的温度。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嘴里说的灾厄到底是啥。”他说。
“不过你们一说起精神控制,我就知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我那天晚上穿的铠甲。”
“那副铠甲是一副有魔力的铠甲,有催眠的能力,只要我穿上那副铠甲,骗起人来就特别方便。”
“自从得到它以后,我的业务水平简直就是直线上升,就跟开了挂似的。”
“那副铠甲呢?”卡捷琳娜明亮的双眸露出几分思索之色。
“让我放在我的临时住处了。”胡某眼皮狂跳,几番欲言又止后,终于说出了实情。
在见识过那副铠甲的神异后,胡某也不想就这样将它拱手相让,可奈何形势比人强
“前边带路吧!我倒要看看,那副铠甲是不是真的有魔力。”常宇一把拉起胡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在老旧的居民楼小区里,诈骗犯胡某众星捧月般的向前行走着。
在他前后左右的四个方向,分别被常宇、卡捷琳娜、史成斤和冯三炮包围着。
在如此严密的封锁下,胡某不管向哪个方向逃窜,都会被常宇等人逮个正着。
这会儿,胡某像认命了似的,不紧不慢的向众人说起他自己的往事。
“我是一个月前得到的这幅铠甲,穿上这幅铠甲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不是我跟你们吹,在这种霸气面前,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我胡某人不能骗的人了。”
“只要我穿着那副铠甲,人们总会不由自主的相信我,还乖乖的向我交出自个的小金库。”
“因为这幅铠甲是仿秦的,所以我就骗人家说我是秦始皇,也不知怎的,他们还真信了。”
“我承认这段时间以来我膨胀了,不然我也不可能薅我三炮兄弟的虎须啊!”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骗我三炮兄弟了,我和你们保证。”
“这么说,所谓的始皇帝都是你一人编造出来的谎言喽?”常宇懒洋洋的背着手,问道。
“那是自然的,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人死是不能复生的。”胡某陪着小心道。
“始皇帝都已经仙去那么多年了,哪可能真的活过来嘛,我充其量就是个冒牌货。”
细细打量胡某一阵,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是个罗圈腿,身子虚得还只打晃,连一阵风都能把他给吹倒。
总之,这家伙现在虚的厉害,身上哪里有始皇帝半点孔武的样子?
“咱们这就到了,我的临时住处。”正说着话间,胡某突然在一间破旧的车库前停下了脚步。
他掏出一把遥控钥匙,冲着车库一指,车库的大门就缓缓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狭小空间,里面除了一张弹簧床,就只剩下一张沙发和两把破椅子了。
这里常年不见阳光,闻起来有一股浓烈的潮湿味,墙角处甚至还长着绿油油的苔藓。
这里的生活条件,连常宇一开始租的那间毛坯房都比不上。
在见到这一幕之前,常宇从未想过有人会居住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弹丸之地里。
而现在,他终于见识到了。
“铠甲就放在墙角,我去给你们取来。”胡某随手点亮了车库里的灯,自顾自的向里面走去。
视线越过胡某的背影,卡捷琳娜一眼就看到了那具堆放在车库角落里的铠甲,以及
那团依附在铠甲上的,浓郁的如同实质的黑雾,那,是他们一直寻找的灾厄。
黄豆粒大小的蓝色光焰附着在黑气上,像是黑夜里的点点烛光,微弱而寂静。
那是卡捷琳娜之前留在它身上的“礼物”,也是对这只灾厄的“馈赠”。
突然,胡某就跟着了魔一样,在行至一半路程的时候,拔腿向铠甲奔去。
“危险,快停下!”卡捷琳娜冲着胡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