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欣娉不知出宫的路怎么走,只好向暖阁内的人请教了,又或许刚才给自己带路的宫女此时正在暖阁之中?
如此想着,她便拾阶而上,轻轻敲响了暖阁的朱红木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廉欣娉走近暖阁,里面却空无一人!那吹笛之人呢?
她正要回头,门却突然在背后关上,她心下一惊,后脑突然传来钝痛,随即她便失去了意识。
廉如意呆在家中,心里总牵挂着姐姐,今日是姐姐第一次进宫教明月公主练鞭,她却自姐姐离开家就开始惴惴不安,午膳都没用多少。
云嬷嬷还忍不住打趣她,“二小姐如今和大小姐关心真是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大小姐不在家,这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以前大小姐一去庙里祈福就是十天半月,也不见您说想她。这不过是进次宫,傍晚就回来了!”
廉如意却是越发坐不住,“姐姐都带了谁进宫?”
云嬷嬷想了想,“似乎带了湘琴和悦书。”
“带了谁也没用,她们很可能被挡在宫外,连内宫都进不去。”廉如意喃喃自语,“不行,我得去找哥哥。”
“小姐,您找大少爷做什么?”云嬷嬷问着,就见廉如意已经疾步出了房门。
云溪和春杏赶紧跟在后面。
廉如意脚下生风,几乎一路纵着轻功就来到哥哥的书房。
路上遇见家仆,大家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已不见了二小姐的身影。
云溪和春杏追到大少爷书房外的时候,已是气喘吁吁。
廉如意却已经提笔写好字条,交给哥哥,“哥哥,我知你与四皇子交好,请他在宫中照拂姐姐,我心里惴惴不安,担心姐姐会在宫中遇到麻烦。”
廉世召笑着接过纸条,“欣娉怎么会有事呢,她是去教明月公主的,明月公主多得圣上宠爱,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
“就是因为明月公主得圣上宠爱,姐姐得明月公主亲近,才更担心遭人嫉妒,更何况是皇后允许的姐姐入宫,宫中所住之人,多有七窍玲珑之心,皇后深意,他人未必想不到。就怕姐姐会碍了旁人眼。”廉如意解释道,“哥哥不要多说,就帮妹妹一把吧,无事当然最好,不过是我多此一举罢了,倘若真有什么麻烦……呸呸,还是让我多此一举吧!”
廉世召见廉如意神态焦急难安,为了安妹妹的心,不再多言立时就去找四皇子。
四皇子已居宫外,见到廉世召送来廉如意的亲笔字条,不等廉世召解释,立即动身前往宫中。到是让一路上都想着怎么说服四皇子的廉世召愣住了。
“今年春日甚晚,如今已该三月桃花纷飞的时节,你瞧这梅花还开的正旺,梅香甚好,只是这寒意让人退却呀!”圣上今日难得清闲,出了南书房,便想着在宫中走走。
圣上身边的大公公张明德说,今年梅林里的梅花落得特别晚。
圣上便带着张明德,悠哉的逛到了梅园。
“前面正有座暖阁,还是前年圣上命人建造的,不如圣上就到暖阁里去歇息一会儿吧?”张明德指着梅林深处说道。
圣上闻言,也起了兴趣,“建好三年了,朕倒一次也没进去看过,今日恰好走到这里了,便去看看也好!”
张明德立即躬身扶着皇帝,向暖阁走去。
暖阁一直生着地龙,无论外头如何苦寒,暖阁内都温暖如春,就是为了让宫中的主子们走到这儿了随时都可以进来歇歇脚,或是赏赏梅。
只是此时,暖阁内的软榻上却昏睡着一名女子,眉眼如画,呼吸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轻盈的羽毛,撩动人心。
张明德为圣上推开暖阁的门,便瞧见软榻上的女子,他正要斥责,却被皇上抬手制止。
“圣上,奴才这就去赶走她,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宫女,竟跑到这儿来偷懒!”张明德弓着腰说道。
圣上却凝视着那女子精致的容颜,肤如脂,眉如画,静卧在软榻之上,美的让人不忍高声,恐惊了美人梦。
张明德偷眼瞧了瞧圣上的神态,便已是心中有数,悄悄退出了暖阁,并将暖阁的门轻轻关上,自己退到暖阁的阶梯下面,静静的守着,嘴角溢出一丝笑来。
这宫中的主子,心眼儿真多。他摸了摸袖管里的金疙瘩,今儿有个小宫女塞给自己一块儿金疙瘩,恳求自己将皇上引来梅园暖阁,他原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看来是老天都在帮着里面那位小主呀,只是里面那位主子面生,也不知是那年进宫的?瞧圣上刚才的神色,运气好,说不定能直接封个贵人呢!这下后宫,又要热闹了。
张明德站在暖格外,搓着手,自顾自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