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鬼，我来找你谈谈！”</p>

“谈什么？”戏鬼从房顶飘下，隔着一堵墙落在秦墨身边。</p>

“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如果那些村民没有放过我们，你会出手吗？”</p>

“我出手？凭什么？你们不让我报仇，我凭什么帮你们，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们被害死以后，还会不会这么大度！”</p>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会顾念我们刚才救过你和你娘，原来，你是如此的没良心！”</p>

“良心？那是什么东西？早在我被赵四害死之后，我就不相信良心了，你们也是，一边帮我一边又阻止我报仇，不过是为了成全你们心中的假仁假义而已！”</p>

“你错了！我们不是为了成全自己，而是为了你好，你可知道，今世你的所作所为都会变成来世的业障，我们阻止你，完全是为了你来世能有个幸福的人生，不再像今生今世这般痛苦。”</p>

“呵呵，说得好听，今生带给我痛苦的人还好好活着，凭什么我要放过他们！况且，他们以后还会继续害人，你们难道不是在助纣为虐吗？”</p>

秦墨没有回答，因为戏鬼说得确实有理，放任那些恶人确实是助纣为虐，如果在发达一些的地方还能有警察，可这里简直就是与世隔绝，想要找个说理的地，太难了。</p>

“怎么？无话可说了？”</p>

“我不骗你，我确实无话可说，但我也绝不会让你走错路！”</p>

“那你便回吧，我在这里熬到我娘去世的那一天，到时候，任谁也别想阻止我报仇！”</p>

“那赵狗剩呢？他是赵四的儿子，你也会对他下手吗？”</p>

“赵狗剩是这一带唯一有良心的人，我自然不会对他下手，更何况，我娘还要拜托他照顾，放心，我虽然是厉鬼，也不至于彻底失去理智。”</p>

“可你的怨气一日不消，总有一天会彻底失去理智的。”</p>

“那都是后话，至少现在，我还清醒。”</p>

“那咱们只能针锋相对了！”</p>

“尽管放马过来，我在这里恭候你们大驾！”</p>

秦墨走回藏身之处，将自己与戏鬼的对话告诉了朱对优和左镜，二人已经做好了要战斗的准备，可秦墨眉头一紧，打算再尝试最后一次。</p>

他贴上隐身符，从小路一直走到后山的山洞里，看到赵狗剩正在照顾戏鬼的母亲。</p>

“有人来了。”戏鬼母亲握住赵狗绳的手，紧张地说道。</p>

“谁？”赵狗剩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人，“秦先生，是你们吗？”</p>

“是我，请抱歉我不能显出身形。”</p>

“没关系，我已经听到你的脚步声了。”戏鬼母亲的脸色慈祥起来。</p>

秦墨这才意识到戏鬼母亲已经眼盲了很久，虽然上了年纪，但耳朵应该也比普通人要好一些。</p>

“大娘，我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p>

“你说吧，年轻人。”</p>

秦墨走到戏鬼母亲身边，对上她早已浑浊不堪的眼睛和那张满是沧桑的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味，顿时，脑子里之前想的那些大道理一股脑地跑到九霄云外去了。</p>

那群人让这个老人饱受失去儿子的痛苦，又让她在那间小房子里受非人折磨，希望她原谅的话，无论如何也难以说出口，秦墨张了半天嘴，愣是一个字没蹦出来。</p>

“小伙子。”戏鬼母亲拍了拍秦墨的肩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