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我只是之后，没有了下文，康绫伫立在凌昊哲的病床旁边，闷声不吭。

喝了口水，凌昊哲没有精神再去理会康绫，正想找个“我很困”的借口把他打发出去，康绫突如其来的从口中冲口而出说了一句：“由始至终，你都只是因为挂心着，小谢她知道你的病情以后会夜夜担心你，而要跟她说出那天的话其实是假的，你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解释，所以你才一直迟迟不肯告诉小谢真相吧。”

举起水杯的动作戛然而止，凌昊哲淡漠地盯着康绫，眼神稍微有些闪躲。

见他一语不发，既不承认亦不否认，康绫就知道他的猜测没有错，“让我给说着了，对吧？”

“你很烦，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让人烦厌。”凌昊哲吃力地扬起眼皮，一副厌恶的样子看着康绫。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嗯……大概是从你生病的时候开始吧，你待人就变得那么冷漠了，给予旁人的距离感比起以往更是益发的强烈，到底是什么原因？哦，我知道了，是因为躁狂症，对不对？”

凌昊哲身体倚靠在床头上，一言不发。

“不说话，是默认吗？”见他仍旧封着一把嘴巴不说话，康绫顿觉有点儿自讨没趣，“哎，说到底，你就是因为不想让小谢担心，所以才会一直向她隐瞒这两件事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然你不说出来，会让她更加担心？”

“她不会的。”轻缓地从口中吐出这四个字眼。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她不会就不会，别问这么多。”

“知道你得的是心脏病，还有被医治好的机会，那样她的心会好受点，可是你让我告诉她的是，你已经不在了，这样不是更为打击人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