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直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

夏日的阳光顺由透光的玻璃车窗，射进车子的车座上。

兴许是猛烈的阳光有点儿刺眼，凌昊哲顿感太阳穴处迸发出胀痛感。在开车的空档，他使劲揉了揉该处，却好像没有转好的迹象。

反而……疼痛越来越剧烈。

瞳孔一缩，他疼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神情却依然尽力保持着平淡如常，尽力保持车子的平稳。

他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冒出如浆出的疼痛的冷汗。

嘴唇，脸色皆变得煞白，似是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粉底。

恰好，眼角的余光瞄到放在车子抽屉中的舌下片，他的脑海忽然闪出一个念头。

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过量服用舌下片的副作用？！

甩了甩头，勉力忽略源源不绝地从脑门传至身体每一个角落的剧痛感，凌昊哲握紧了拳头，指甲的末端嵌入手掌心的肉里头，鲜红的血滴随之如河流般往低流，滴落在皮质车座上，滴落在他黑色的西裤上面，渲染成一片红色的蔷薇。

但是唯有这样，他才能借着手掌心传来的刺痛感，稍微盖过脑门上的胀痛。

缓了一会，头疼还是不得平缓。而车子的行驶路劲，也变得越来越扭曲。

猛地！

似乎有一口血腥味在口腔弥漫着，即将汹涌而上的咳意翻涌在嗓子眼，紧随而来的是异常急促的心律，彷如它迫不及待地即将从他的嘴巴跳出来一样！

呼吸越发不顺，越来越困难，连眉头也狠狠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