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孩子,陆泽确实是不知情。
“孩子多大了?”
“七岁,上小学一年级了。”
陆泽不想再问当初为什么连结婚生子这种事曾龙都不通知他,因为这种问题所得到的回到通常只有一种,他已经不想再听了。
并且对于曾龙的生活,陆泽也不想细打听,在如今两人的身份落差下,这种话不能被问出口,否则无论他只是略表关心,还是带着一些其他的情绪,在曾龙的耳朵里,都会听出一丝领导扶贫的味道。
陆泽知道,他不需要,就像他从没打电话求陆泽拉他一把,并没有因为他对陆泽有恩就提出什么让陆泽为难的事情。
这也算是陆泽的幸运吧,这么多年,他遇到的每一个贵人都未曾要求过陆泽报答自己的恩情,在这点上,陆泽要比很多人走运的多。
但不求回报不意味着陆泽是白眼狼,一旦发达了,转身就把这些贵人抛在脑后,再也不管死活。
不然你以为原本是群演档案部主任的曾龙,是怎么当上群特排戏部主任的?
虽说都是主任,本应该是平级,但油水的多少,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陆泽虽然没说,但曾龙心里也清楚,不然也不至于因为简简单单的一个称谓,就把他搞的尴尬不已了。
他帮过陆泽,陆泽也帮了他,这看似很公平,但对于曾龙来说,两者的性质却并不相同,他帮陆泽,是因为陆泽有能力,但陆泽帮他呢?算什么?
两人都不想在纯粹的感情中夹杂着利益的来往,但奈何,这种来往已经渗透到了两人的关系中,可他又舍不得拒绝,毕竟……他的孩子可以在东阳最好的重点小学读书了。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的友情吧,起初就并非那么的纯粹,但相比于其他老友,又反而可以称得上纯粹,他想说句谢谢,但复杂的情绪又让他很难将这两个字说出口,只能附和着陆泽,直到陆泽谈起另外一个人。
“乐哥呢?我联系不上他了,他现在不在横店了吗?”
“啊,他大儿子上高中了,可是却没在户籍所在地念过书,那边政策是必须在户口所在地拿到三年的学籍,不然报志愿不让报本科,他就带孩子回老家了,回去了之后,微信也不用了,电话号也换了,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
这种情况很难讲,可能是他不愿在与横店的人在联系,或者觉得没什么再联系的必要,甚至有可能是电话号注销以后微信登不上去,这都有可能,真正原因陆泽自然不知情,但他也明白,这辈子,两人估计很难再相逢了。
这不免让陆泽有些遗憾,却又在下一刻看的淡然,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相聚与离去,总归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两人略过这个话题,聊了聊,却又没聊多久,毕竟如今还是曾龙的上班时间,在这儿耽误他的工作总归是不好的,其次,陆泽也该去教师准备准备了
约好时间后,陆泽起身告辞,离开了曾龙的办公室,下楼,绕到楼后面,拿出从前台取的钥匙,将后门打开,里面的房间有些像是大学的阶梯教室,足可以容纳第一届的全部学生,之前有人收拾过这里了,很干净,但课桌、墙体、地面确实比较老旧。
拉开凳子,将电脑打开温习着教案,小王同学则在教室后方摆弄着手持DV,当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学生们登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