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修行的位置(1 / 2)

 之后的几日,张怀就住在萨丁神庙大脚印阁内,每天一日三餐都有仆人送来。

食物的主要种类是水果、豆子、淀粉糊糊,每餐都有奶水,每日会有一块肉或者一条鱼。

至于是什么肉,送餐的仆人说是驼肉,还有鸡肉。

桑杰上师没有限制张怀的人身自由,不过只允许他在神庙内活动。

吃饱喝足睡好的张怀就开始在神庙内四处闲逛。

萨丁神庙相当之大,翡翠城西北角的高地几乎都是萨丁神庙的范围。

在千沙河对岸还有神庙的农庄,供应着数千僧侣的吃喝。

神庙的主要建筑是河畔的萨丁祭祀塔,中央的主神庙,东面的大脚印阁,藏经塔,北面的戒律塔,以及南面僧侣们居住生活的建筑。

它们大多用明黄色的砂岩和红色的烧砖建造而成。

张怀以他浅薄的建筑学知识认定,萨丁祭祀塔应该是整个神庙中最为古老的建筑。

无论是建筑材料还是设计形制,都透露出远古的气息。

在神庙中还有花园,里面巨木参天,奇花异草多到张怀根本就不认识。

一开始对来到异世界,张怀还充满了新鲜感,在神庙中逛逛看看,每日好吃好喝不用上班操劳,日子很是惬意。

这里的一事一物都和地球上差不多,但又有着区别,颇让人觉得有趣。

但很快他发现神庙的生活很是枯燥无聊,自己交不到朋友,这里的僧人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在路上碰见总是躲得远远的。

僧人们每日早起上早课,上完早课后,一部分在庙里打坐、讲经、辩论,他们称之为修行。

到底修的是什么,有什么成果,张怀是一头雾水,他试图找个人搭茬,结果都不理他。

张怀心中忿忿,心想难不成真的要做桑杰老头的徒弟?

可是在这里做僧侣修行,真的好无聊啊。

还有一部分僧侣,主要是神庙的古鲁,会离开神庙到城内各处去。

据尤博厉说,他们是去施舍圣水,念咒救人的。

在连日的大雨后,城内已经爆发了严重的瘟疫,有愈演愈烈之势。

而翡翠城中最好的医生,就是神庙的僧人。

提到瘟疫,张怀想起了梗在心中的一个心结,那就是乔达的母亲。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乔达就是为了换取一瓶圣水,才决定成为祭祀的祭品。

虽然是个最底层的达利特,但他依旧有生的乐趣和愿望,却为了最爱的母亲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张怀占据了他的躯壳,自然不能忘记他为之付出生命的母亲。

所以,张怀提了好几次想回下城区探望乔达的母亲,看她的病好了没有。

而大脚印阁的管事僧人说,只要服下了圣水,疫病就会好起来。

对于这个圣水是什么东西,尤博厉说是一种含有摩耶之力的液体,只要信仰坚定,服下之后任何病都会好起来。

张怀问,“如果信仰不坚定呢?”

“如果信仰不坚定,病就无法痊愈。”

张怀心里暗骂一声,好了就是信仰坚定,圣水有用。

没好呢,不是圣水没效果,而是你的信仰不坚定!

反正圣水是没有问题的。

这套路,张怀感觉非常之熟悉。

从尤博厉这儿得知圣水是这么个玩意后,张怀对乔达母亲的病情就更加担心了。

可是他在寺庙中势单力孤,桑杰老头不让他出门,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张怀想,要不干脆从了,就拜老头为师,到时候成了他徒弟,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可自从上次辨识仪式后,接连好多天,桑杰上师都在神庙中闭关修行,说要七天后才出来。

现在主持神庙事务的是傩云大祭司。

这位心高气傲的大祭司,是哪哪儿都看张怀不顺眼。

两人在神庙中偶遇两次,要不是张怀还算礼貌朝他鞠礼,傩云真想给他来个痛心咒或者痒痒咒折腾他一番。

而张怀也知道这个傩云修为高深,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看自己不顺眼,躲着点就是了。

到了夜晚,张怀躺在大脚印阁的房间里长吁短叹,这个世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娱乐设施。

天一黑,寺庙就熄灯休息,没有什么夜生活。

至于神庙的圣女,张怀更是见不着,而其他女僧要么有伴侣,要么长得太磕碜,长得不磕碜也不会理会他这个达利特出身的人。

唯一能带来乐趣的东西,就只有床头的那几。

可张怀也没法看,因为他不认字!

乔达是达利特,怎么可能认识字呢。

想找人玩,但因为连绵的雨水,大脚印阁的信客们早就离开了。

只在楼上住着一位瞎眼的老妇,和一个嘴上插满了钢针的白发老人。

瞎眼的老妇常年把自己关在房中,据说她是上一代翡翠城罗阇的妃子。

在罗阇去世后,她应该被烧死殉葬,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活了下来,只是眼睛瞎了。

然后就一直住在萨丁神庙的大脚印阁,了却残生。

至于那位白发老人,曾经是神庙的一位祭司。

据说他曾被罗刹附体陷入癫疯,尔后就用钢针封住了嘴巴,修闭口行,才略微恢复正常。

一个瞎老婆子,一个疯老头,张怀心想,这大脚印阁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天已经完全黑了,张怀透过窗欣赏着天上的两轮月亮,这算是在地球上无法欣赏到的奇景吧。

他不禁想起了在地球的岁月,那皎洁的月光象征着无比的思念。

“床前,我见到一缕明亮的月光,

我怀疑那是地上冻结的冰霜。

抬起头,我望向天上的明月,

低下头,我思念遥远的故乡…”

张怀忍不住吟诵了一首《静夜思》,不过用的是这个世界的语言。

“哎…这种语言总觉得怪怪的,念起诗来好别扭,还是咱们的汉语有诗意。”

张怀正想着,窗外突然有人说话,“真是一首优美的诗歌。”

张怀朝下一看,一个披着红袍的女子站在楼下,正是优钵娜。

“你怎么还偷听呢?一点礼貌都不懂!”

“我没有偷听,只是走到这里正好听到而已。要下来转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