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甚至想以后再不和这家伙来往了之类的。抬手要删对方微信的时候却下不去手。

片子不算量产，毕竟他当时想的是精益求精的去做，做好了能拿得多一点。一个在高楼夜景的镜头被他拍了十几遍直到那小孩赌气的说“如果下个镜头再不行就换人来拍好了。”也还是又过了十几遍女孩找到了感觉才被他说“过！”

那时候的他也就想着周周说工作是需要用心的，因为只要用心工作，就不会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女孩的v在当时也算小有成绩，毕竟传媒大三的学生，那是她第一张能出片的作品。嘴上说着不行就换人，实际也没敢这么做。不过私下里还是和朋友们说到了拍摄的不易，说起五分钟的视频拍摄就拍了两天连两个晚上几乎没怎么休息。还说到拍摄的人简直刻薄的要死，一直说no一直说no

当然，这是后面她朋友，也是被徐斋私下里说救星的杨柯，告诉他的。

杨柯是看了那女孩的作品后打了徐斋的电话，想让他给自己拍一个小视频，不算很长，大约四分钟不到的样子，电话里支支吾吾的问价格能不能低一点，毕竟自己是学生，家里不让打工，而且零用钱也不多。听到徐斋说如果不费事的话价格可以在三百到五百左右吧。

2015年的三百到五百左右…打个比方家庭好点的大学生一个星期伙食费吧。

电话里小姑娘兴奋的说好好好，我马上将拍的内容给您发过去。

那时候的徐斋刚结束了三百的工作没十天，心情不是能缓过来的。不过还好他没什么特别的坏心眼，只是想着下一个活能比之前那个钱多点就是了。单反租一天要一百五，起码回回本。

在报了自己的邮箱后就收到了ord文稿，粗略的看过后说四百左右吧，如果配合好的话两天能拍完，甚至还解释要价比之前高的原因是对方毕竟算以前同事以及半个好朋友之类的，所以没怎么要价，外面拍的话连拍带剪要你两千都不算低…

还是约在传媒附近的咖啡店里，他进门就看到了脸红彤彤的杨柯。梳着齐肩的学生头，脑袋后面还编了个小马尾马鬃…

五官不算一眼看上很漂亮的那种，上扬的眼角、双眼皮，鼻梁有点塌，嘴很小，也薄薄的。脸有点婴儿肥。徐斋几乎连对方招呼都没有打就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说“你好，在等人”

半开玩笑的问着却没有一点询问的语气，略开玩笑的意思。

杨柯愣了几秒默默点了几下头，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小声问“您是谁？”

“徐斋”…

接下来的谈话无外乎是断断续续的，男生大概说些设想，大概会有的场景、人物背景、以及拍摄可能遇到的问题。女孩握着笔在16k的大本子上认真的记着边点头嗯两声算是回答。在男生说完之后便是沉默，不远的邻桌和周围的人们都是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就他们俩男生举着咖啡沉默的看着低头拿笔不停戳着本子的女孩。沉默半响还是男生主动问起学校的事情，譬如应该有很多社团愿意接这种小活。

杨柯猛地抬头看了眼对方，又觉得这样很不礼貌。有点婴儿肥的脸刷的红了全部，又低下头弱弱的嗯了声，隔了半响才又说“拍的不好，而且价格也比你要的贵很多。”

“学生的作品，又是本校的，会很贵么？”他之前的工作算得上稳定，工作时间长不说还压榨所剩不多的生活时间，几乎是刚有心思接个外快看看外面的价格就被一个电话吩咐去做什么什么活动的后期，连带着几十张照片的简修。关键是要明天见到。

所以外面的价格也就是和同事多少有点聊天，说出个普通的活动视频差不多要“两千加”这个数了。v——三分钟的玩意儿，他当然也就没怎么在意价格。

谁知这句话打开了杨柯的话匣子，右手握着的笔没有停。边说边在本子上写着三人、两千、之类的。“我问过一个，他们说很难，怎么也要一个场记一个打光的一个拍摄的。三天多时间吧，说价格就是两千往上，看我要的成片效果另算。”

男生听了有点蒙，嘴角轻微裂了裂心想真是学生做着导演梦，不过价格说真的有点坑人了。在他看来杨柯不过是想拍一个类似南山南那种带有叙事的v，而且明确说了就是在二次元宅网上发布看看效果而已，成片质量可像一般。嘴上不饶人的说道：“两千还是看后期另收费，他们还真是敢要价。”

“不过一般的也要两千多，我听说您这儿虽然严格了点，但是价格一一千。我才…我才…

女孩也觉得价格过分，急急忙忙的脱口而出，说道价格上的时候才觉得说错了，声音也渐渐的小了很多。毕竟他之前也说才和上一家要了三百而已，是徐斋解释为什么要四百的时候提了句，说那算帮朋友忙，就没怎么要，给了三百吧的样子。现在说要了一千，怎么也像在挑对方和他朋友的关系的样子。

“一千，哈，不至于。”男生的话直接跟了上去“朋友愿意给多少看对方吧，我倒是还好。”这么说是为了给面前的小姑娘安心，但是徐斋心里已经将那朋友给执行了死刑。

之后陆陆续续的说了拍摄里面会有的服装，以及问了对方想要的效果啊之类的。临出门的时候杨柯站起身才发现这姑娘穿了身类似日式校服的服装，宽大的上衣和短小的裙子让他觉得这个身高将近一米六五的姑娘变得看起来还不到一米六。

拍摄的过程和徐斋预计相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松松的弄完了。他在咖啡馆二楼拎着本抽着烟在做最后的字幕审核，查看文字有没有错误。看到小姑娘上楼就掐了烟招手过来。

四百给的相当痛快，徐斋能看得出小姑娘对自己的作品还算满意。

但这仅仅不能被他称为’救星’，真正的原因是小姑娘为自己介绍了后面整天鬼混的基友…没有用自己老爸名字作威作福，在社会上混的风生水起的二世祖陆通。

虽然一见面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架，却还是不影响两人身后的基情。甚至陆二少还笑着说：“就t因为那次架打的，要不然我还不认识你呢

周周的自行车相比其他的小很多，用后来的话说就是公主车，不过现在也就是说女式自行车。

在还没两千年的县城里是没有的，不过徐斋也没问。

小车带着两人沿着路走了很久，久到徐斋边看路面的风景，边想着自己大学毕业没几年的那段小事，还是没有到。

没什么人的街道上两人不急不慢的骑着车，后座的徐斋先是抓着后座，又抱着周周，最后也松手，抓着小木琴无聊的在想怎么重新描一下自己在尤克里里上名字时候，她俩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