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称是玄某朋友,却为何要躲在暗处,不敢现身相见?”玄奇语气冰冷,杀气却已减去三分。
“实因在下面容粗鄙,故不愿与人相见,还望见谅。”那声音接着说道,“若非我提前告知,阁下又怎能在今夜获此至宝?”
寓一飞之所以今夜会出现在晟康父子附近,确是因为有人给万妖谷送来一封信件,言明今夜将是夺得五灵珠的千载良机。玄奇闻言放下戒备,握住白琴瑶冰冷的手,重新坐回王位,继续问道,“既是阁下成人之美,适才却又为何又出声制止?”
“适才形势危急,在下救下的并非这孩童的性命,而是玄兄的性命。”听到玄奇发出嗤笑声,那人继续说道,“五灵珠之玄妙,在于其可将五行能量自行转换,只是此法宝由晟康融以自身精血炼成,旁人若无极强修为,难以控制。此孩童体内流淌着其父血脉,宝珠才尚且稳定,若贸然取出,加之血腥之气,只怕这山洞便要在能量变化中夷为平地。而宝珠失控之状,想必寓先生适才已然亲眼所见。”
寓一飞回想起客栈崩灭瞬间,点了点头,随即一阵冷汗便湿透了后背。听此人所言,竟似跟随自己而来,而自己竟无半分察觉。
“如阁下所言,我今夜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玄奇心中已信了七分,但语气中仍有不甘之意。
“取丹必然充满极大风险,但若回炉重炼却又另当别论。”一张羊皮纸缓缓飘落到玄奇面前,那人继续说道,“这是玄黄地炉的铸造之法,虽不及凌霄宫的五火天炉,但胜在凡人可为。待炉成之日,将这孩童连同五灵珠一同炼化,融以精血,可令五灵珠重新择主。”
听闻要将晟羽炼化,白琴瑶拉了拉玄奇的衣袖。玄奇轻抚女子手背,继续问道,“阁下如此为玄某着想,玄某该当如何报答?”
“不求报答,只想那凌霄宫成为真正的海市蜃楼罢了。”凌霄宫,相传是由太清天尊所建,常年悬浮于万丈高空,隐匿于云彩之中,由此常被人与海市蜃楼所混淆。
听闻此人言下之意是要让凌霄宫栋榱崩折,玄奇轻轻运气,将羊皮纸握至手中,“凌霄宫高手如林,恐非你我所能撼动。”
“蚍蜉撼树确不易,万蚁溃堤未可知。”眼见玄奇接受了图纸,那声音逐渐微弱,最后一音竟是从洞外传入。
寓一飞正感叹此人身法之快,壁灯已经重新燃起,连忙为被人跟踪一事请罪,却听玄奇说道,“长老此行辛苦,早些回去歇息吧。”寓一飞这才如释重负,作揖告退。
玄奇见白琴瑶面露忧色,大声笑道,“瑶妹放心,我怎会对一个孩童下此毒手,适才只为引那人现身罢了。”说完,便将那玄黄地炉的图纸撕成碎片。
躺在二人脚边的晟羽发出一声呻吟,似乎便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