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我说服了他，让他以为我天性不能在一个位置不动，所以他仍可以派我用处。而紫鹛虽不是他招揽的属下，但她的天衣教出身获得他一定的信赖。我的目的是让飞雪楼独立。”这是庄王的谋略成功。</p>

“派您别的用处？”采蘩眼一亮，“蛟盟和秘密兵工场。”</p>

“不，那人不知蛟盟，直到四年前。”兵工场确实是他负责，然而因为他也是庄王世子，所以在齐真山和长安之间走动时，暗中收了以独孤棠为首三十九名天资聪颖根骨好的孩子。</p>

“我为了证明蛟盟是给他培植的力量，命独孤棠他们劫杀南陈官兵，让那人抢了陈帝的赈灾银。但那人不知，陈帝还藏了巨额军饷在其中。这批军饷让你发现，如今是你的了。”庄王没想过私吞这笔银子，只是不想交给那个人。</p>

“您错了。”采蘩澄清，“一两银子我都没要，全给独孤棠了。他说见者有份，应该会跟其他三十八人均分。”</p>

“那小子怎么穷得厉害？当年挑人山寨，也不尽是劫富济贫，把银子都花哪儿去了？”庄王很奇怪。</p>

“据说是有多少花多少，而且要给妹妹置办嫁妆。”那盒珍珠多贵，“解散蛟盟后，他又收留了一大堆弟弟妹妹，为了养他们，不得不当了向家掌柜，到处蹭饭吃，闻肉香人话鬼话都能说——”采蘩看着紫鹛微笑的眼，住了口。</p>

“即便他穷成这样，你还是喜欢了他。”每一对缘分都不一样，只有喜欢的感觉相似。</p>

“我有钱就行了。”她遇到好人，当了千金姑娘。</p>

“男人怎能让女人养？”庄王不能苟同。</p>

“我觉得无所谓。”紫鹛唱反调。</p>

采蘩清清嗓子，“两位是不是该回归正题？”对庄王道，“既然您让蛟盟劫杀南陈官兵，帮那人抢了灾银，为何又要诈死？”</p>

“因为那人其实在飞雪楼独立之后就对我始终不再全心信任，而那时他的另一股力量已经成熟，所以他趁我不在齐真山之际，将兵工厂和匠人们秘密移走，杀害其他普通工人，又派他最得力的属下等在山中小屋杀我灭口。”那真是步步为营的时候，双方互相施展奇谋。</p>

“不是飞雪楼主——”采蘩再看定心喝茶的紫鹛一眼，“杀了您吗？”</p>

“是天衣教主，也就是那人培养的另一股力量。那时，他对我下了毒，以为我必死无疑。但他不知道飞雪楼主曾是教他用毒的人。紫鹛为我解毒之后，追踪天衣教主而去。独孤棠看到的就是那一场面，因此以为我被飞雪楼主所杀。不过，多亏他真当我死了，后来天衣教主半途折返才确信得手。”独孤棠真心悲痛，为他挖坟种树，为他的死亡画下完美句点。</p>

“王妃娘娘是教天衣教主用毒的人？”又是一惊人的事实。采蘩这么以为，却被紫鹛接过去的话惊得不知眨眼呼吸。</p>

“我本是天衣教大护法，天衣教主曾是我夫君。”紫鹛不隐瞒自己的女儿。</p>

“……”张开嘴，却吐不出字来。</p>

这就是天衣，飞雪，蛟盟真正的关联。出身于南蛮的一个女子，先后嫁了两个男子，一个利用她获得力量，一个爱上她赋予力量。在那场情感纠葛中，她和她爹却是意外之意外。</p>

“那人到底是谁？”事到如今，对自己的身世一点也没有关心了，采蘩更在意她和独孤棠的未来。</p>

“他是——”紫鹛犹豫着。她想弥补采蘩，但说出来未必是帮。</p>

“鹛儿，不能说。”庄王阻止她。</p>

采蘩冷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王爷诈死成功，飞雪楼主失踪成功，已经过去四年，那人如果要对付你们，你们早就真死真失踪了。”</p>

“别小看了那人，你以为他没发现我们的计划，对此不闻不问也不动吗？”庄王反回她冷笑。</p>

“一年前，我们收到他的亲笔信。他以保密对方的身份为条件，同意放我们一马。”紫鹛道，“那封信放在我们的床头，我和王爷却毫无所觉。”</p>

四年，那个人的力量已经十分可怕，也到了实现野心的时候。（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