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是过来人,我们只要出去,她就知道我们在屋里干了什么。”衣服上都是那种气味,瞒得住谁呀。
“没事,我帮你情理一下,再换件衣服,只是孩子的满月宴,不一定要穿正装的。”
此时,可怜的春“嬷嬷”还在走廊里努力跟姜贵妃东扯西拉:“王妃在洗浴,她不要奴婢们服侍。”
“王爷在不在里面?”
“奴婢刚走开了,没看到王爷,你们看到了吗?”
丫环们或摇头,或茫然,总之无人知晓王爷行踪,姜贵妃纳闷了:“咦,明明见他往这边走的,绕哪儿去啦。”
“可能去净房了吧。”
“这么久还在净房。昨晚吃坏肚子了?”
“昨晚那道臭鲑鱼是有点儿味道。”
卯正(早上七点),琼华宫开门迎客,自预示开门红的鞭炮响过,后面就一直没停。月台下的鞭炮屑越堆越高,存放礼物的偏殿,靠墙一排架子,几个小内侍跑来跑去往架子上放礼盒。
皇帝有多喜爱这位小皇孙,大家有目共睹。皇帝的喜好就是风向标,只要有资格出席的,谁敢不来呀。送的弥月礼也是厚了再厚,门口唱礼的内务府司赞喊得嗓子冒烟,写礼单的两位录事更是写到手软。
巳正(上午十点),皇帝扶着一头闪亮银发的太后出现在高台一侧,所有人齐齐跪下,山呼万岁。
太后虔心向道,深居简出,除非特别的日子。比如除夕祭祖,才会露露面,平时极少现身。是一位把道家的“恬淡无为”奉行得最彻底的太后。
连穆远都一脸惊讶,太后膝下的重孙辈,光男孙就有十几个,并不稀罕,从前也没见太后驾临过谁的满月宴,穆峻是第一个。
这下,来宾看着小包子的眼光都不同了,皇后脸上的笑容几乎僵掉,太子穆睿虽然力持镇定,可握着酒杯的手出卖了他的心情。
穆睿恨不得立刻跑出去。把负责此事的几个属下捉来暴打。昨晚临睡前,他还跟他们确认过,他们信誓旦旦,说姜贵妃已称病谢客,而且从畹华宫正殿的屋顶上都能闻到百日醉的气味,绝对是毒发了。不会有错,结果呢?
刚看到姜贵妃一派雍容地走到他母后面前,眼神隐含挑衅和不屑,他岂止是怒,更有惧!穆远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没亮出来?
穆睿本以为,他用天价招揽的那位炼药师已是世间罕见的高手,炼药水平之精妙,连太医都查不出任何问题。比如那百日醉,无论气味,还是诊脉时的表现,都跟酒醉无异,能杀人于无形,他当成压箱底的宝贝,穆远却能轻易解去,并且将计就计,让他的一番布局徒劳无功,连后手都来不及准备。
思虑至此,穆睿吐出一口浊气,眼睛无意间扫到某处,旋即大惊失色。
他三步两脚抢到皇后身边,端起半空的酒杯闻了闻,满眼恐惧地问:“母后,您觉得怎么样?”
皇后瞅着儿子笑:“怎么有两个皇儿?”
“母后,您别吓儿子啊,儿子这就给您取解药来。”穆睿颤声喊来侍从,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跑到皇帝跟前跪下道:“父皇,求您给母后和儿臣作主。”
太子于宴席上当众喊冤,这是多大的八卦呀,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往他身上射过去,所有的声音止息,连奏乐声都停了。
“父皇,儿臣求您为母后作主。”
“你是不是喝醉了?你母后好好的,做什么主呀。”
太子作势大哭:“母后中毒了!儿臣亲眼看见容氏给母后敬了一杯酒,然后母后就醉了,母后的酒量您是知道的,别说区区几杯,十几杯都不会醉。”
容悦也跪下申辩:“臣媳冤枉,臣媳确实给母后敬了一杯酒,臣媳可以用性命担保,只是一杯普通的百花酿,绝不是毒。”
穆睿把皇后的酒杯举起,满场示意,斥骂道:“毒妇,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孤,这杯子里的东西,闻起来像百花酿,其实是一种毒药,叫百日醉。若非孤偶然从一位药师处见识过此物,差点被你骗过去。”
穆远把容悦拉到身后,理都没理穆睿,只是转身对皇帝道:“儿子媳妇再蠢笨,也不会在儿子的满月宴上,众目睽睽之下冒犯母后,求父皇明察。”
皇帝盯了穆睿良久,才从盛福来手中的温桶里拿起酒壶,递给穆睿道:“你闻闻这个,是不是跟你母后喝的一样?”
穆睿不信地闻了又闻,最后不得不承认:“一样。”
到了这会儿,他就是头猪也该明白了,穆远两口子挖了个坑给他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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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写肉肉了,女频不会一脚把我踢倒鲜网去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