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量容妃的脸色,果然病得不轻,于是自动脑补,这黄皮寡瘦的,不会是痨病吧?万一把病气过到儿媳妇身上怎么办?
一想到这种可能,姜贵妃立刻不淡定了,黑着脸下逐客令:“既然有病,就好好治,皇家养着那么多太医是干什么吃的?赵连,舀着本宫的名帖去太医院,让他们派两个人去熙宁宫给容妃娘娘诊脉,郭静,秦芬,你们E本宫送容妃娘娘出门。”
郭尚宫和秦尚仪应声上前,很客气地对容妃说:“娘娘,请。”
容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宫里的女人,不管背后怎么斗,人前总是装得高贵大方、温婉贤淑的,几曾这样当面打脸过?如果她还是那个年少气盛的宠妃,只怕不会干休,可如今……她迅速掩藏起缀恨,弱弱地望着容悦,语气哀恳地说:“能劳烦妹妹送我一程么?此时一别,不知今生可还有机会再见。”
对着姜贵妃不赞同的脸色,容悦回以安抚的眼神,姜贵妃担心的,无非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她不认为容妃敢打这个主意。一来,根本没必要,她的孩子跟容妃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再者,容妃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就算真如她所言,她命不久矣,可她还有母亲,还有弟弟,如果容妃敢动这个孩子,穆远会将她所有在乎的人挫骨扬灰。
容悦想得没错,容妃岂止不会害她,她比任何人都要小心着自己的肚子,生怕出什么意外。容悦的人自不会让她搀扶,甚至不让她靠近,她就不断地出言提醒:“要过门槛了,要下台阶了,一二三……小心点,小心点,慢慢来,慢慢来……”
直到一行人踏上宽阔平整的宫道,容妃才明显松了一口气,准备言归正传。
见她眼珠骨碌碌转,警惕地打量四周,一副“有要事相商却怕隔墙有耳”的样子,容悦给她传音道:“不方便讲可以写下来,托人送到王府给我就行了。”
虽然觉得容妃对自己没有恶意,可也不愿让她寻着借口跟自己找地方密谈,怀着身孕的人,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容妃点头应诺,两人心不在焉地寒暄了几句,就各自走开了。
几日后,容悦收到了容妃送来的一堆礼物,在一只首饰匣子底部,找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容妃的亲笔短笺,一封则是靳夫人写给容妃的家信。
里面的内容看得容悦踌躇起来。
靳夫人在信中说,她愿意把两个儿子中的一个过继给萧夫人做嗣子,至于到底选择谁,就看萧夫人自己的意思了。
容徽有六子,老大容恒,老二容恪,老三容怀,老四容慎,老五容忆,老六容惜。其中老二老三为妾侍所生,无继承权,另外四个都可称嫡子。
靳夫人虽育有二子,但长期处于夏夫人的威压下,她的儿子亦不如容慎得宠,更兼年龄偏小,争夺世子的把握不大。在容徽心中,估计从来都没考虑过册立这两个小儿子。
以前,夏夫人在府中以主母自居,容慎也被所有人当成隐形世子,只差一个仪式了。那个时候,靳夫人表现得很安分。
可如今,被容徽出为女道士的大夫人庄氏悍然回府,早已残废的嫡长子容恒也悄悄治好了腿伤强势回归,府中一房独尊的局面被打破,渐渐形成了两相对恃的态势。
如果容徽还好好的,容恒不是容慎的对手,可就容悦上次看到的,伯父大人才是真的“油尽灯枯”了,这样一来,容慎能否上位,就很难说了。
看来这世上,想要浑水摸鱼的人真多,本来那般低调的靳夫人,就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她也算聪明的,没有稳坐钓鱼台,等那两方人马两败俱丧后自己再捡便宜,而是主动出击,联络宫里的女儿,以过继为饵,搭上容悦这条线。
虽说过继后,那个儿子便算是二房的,要认容征为父,萧夫人为母,可终究是她儿子不是?容征已逝,萧夫人随女儿住在云都,府里日后完全是他们母子的天下,名份上差那么一点点有什么要紧。
还真会想呢,对着书信,容悦忍不住笑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