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跟老娘比男人心目中地位的媳妇,都只能惨淡收场。她可不敢自大地以为,自己是那惟一的例外。
穆远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他们想烧死你们一家,你都不恨?”
“恨,怎么不恨?但你母妃的面子在那儿,难得我们一家平安无事,不过损失了一些财物,果就因此不依不饶,岂不是完全无视你的母妃?我这个媳妇不待见也罢了,王爷却不能因此背上不孝之名。”
“谢谢你体谅为夫,你放心,我决不会叫你吃亏的,若这事果是姜家人所为,你家损失多少,我叫他成倍赔偿。然后我会亲自寻访工匠,在原址上给你建一座比原来更大更好的庄子・等我们有空了,还可以去住几天。”
“好啊”,容悦想起从平城到天心镇一路的经历,笑睨着他说:“你特地给我找来十匹拉风得要死的马,弄得路上人人侧目,处处围观,活像演戏走场的,是不是故意彰显您的无边恩宠・好震慑住姜家、长孙家,以及诸如此类的别有用心的人?”
穆远面有得色,挑眉道:“悦儿总算明白为夫的良苦用心了吧,途中安排客栈饮食,也是怕他们从中下手。我好好的媳妇儿,眼看就要圆房了,若是半途叫人害了去,我哭都没地儿哭。你不知道・每次你们走后,厨房就开始准备下一顿膳食,我跟你吃的一模一样,这样给我的感觉,就像我们俩在一处吃一样。”
容悦再冷情,听到这里・也不免有些感动,于是,接下来的夜间鏖战,因为女主比往常投入,越发地惊心动魄,真是激情四射,高氵朝迭起,不知今夕何夕。
想象那个画面,容悦的脸孔发起烧来・同时暗骂自己果然冷心冷情・昨夜水乳交融成那样,今早起来,又恢复了不动如山的冷静,穆远遇上她・也算是遇上克星了。
穆远凑上来问:“怎么脸红了,是不是屋里太热?”
现在已是七月初,气温确实地较高,但容悦的屋里放着好几个冰盘,虽然比不上前世的空调,倒也不十分溽热。穆远不等她回话,就提议道:“我们出离庄避暑吧,正好可以避开那件糟心事。”
容悦苦笑:“傻瓜,避得了吗?”
穆远声音低沉:“今早进宫,又跟父皇吵了一架,他威胁我说,再不好好挑人,他就把那些女人全部赐进雍王府。连一旬一次的沐休日都不肯放过我,我就不信,我纳不纳新妃真有那么重要,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呢。”
容悦无声而笑:“那就全部赐进府好了,物以稀为贵,人多不值钱,你只有三个‘妃,字号名额,如果赐进来的人数超过了三个,她们之间就会为了名位而争夺……”
穆远狐疑地看着她:“你真愿意我把她们全纳了?”
“你想得美!”容悦的眼神危险起来:“你该不会都想纳了吧。”
穆远忙露出讨好的笑:“怎么会,你可不能这样冤枉为夫,咱俩新婚燕尔的,亲都亲不过来了,哪有功夫应付那些人。”
“你没那想法就好”,发现自己摆出凶悍妒妇样,那人不但不反感,还一脸的受用,顺杆子爬谁不会呀,婚姻中的两人,从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趁着恋奸情热(这个词有点埋汰,但在容悦看来,她和穆远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正常,哪点像正统夫妻了),一举把穆远拿下,让他习惯服软,也许婚姻之路能走得更长远些。
容悦暗忖,莫非他们的婚姻模式,乃是“妻管严养成模式?”
虽然心里有这打算,对面的人是啥德性,容悦心知肚明,可不敢掉以轻心,一面说,一面察言观色,发现他没有任何不悦,这才再接再厉:
“接受父皇的赐婚,与王爷纳她们,是两码事!我仔细想过了,虽然我心里巴不得府里就我们俩,可若真那样,父皇干脆赐死我,让我给别的女人让位的可能性比较大。我怀疑,下次父皇不会再召您进宫,而是召我去,让我来说服王爷,难道我能公然抗旨?所以,您要出去避暑也可以,但回来后,如果父皇非把人塞进来,您不如就按刚才的方法,全部都要了,收进一个园子里,让她们自己斗去。跟父皇就说,您要考察人品,故先不分封,以侍妾的身份进府,然后再根据她们的表现和才能决定谁当册妃谁当庶妃。”
穆远微微颔首:“不失为一个办法。”
容悦轻叹:“只怕其中有些背景特别强大的,不肯当侍妾呢,若非冲着侧妃和庶妃的名头,她们的家族怎么会那样积极。”
穆远一摆手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去跟父皇交涉,他不肯,我就把庾氏的底子抖出来,他给我娶这么个正妃,又执意用他指定的人选填满王府所有的空缺……”
不待他说完,容悦就抢过话头:“千万别,庾姐姐的事一旦揭穿,你和父皇之间慈父偏宠劣子的假象再也无法维持,父皇一旦恼羞成怒……”
她的话也没说完,就被一个火热的身躯抱住了,那人说:“就知道悦儿心里有我,凡事都替我着想,可恨那些人,居然说悦儿的心不在为夫身上,不过是跟我虚与委蛇……”
容悦悚然而惊,就势躺在他怀里,半晌没吭声,脑子里反复地想:到底是真有人那么说呢?还是穆远故意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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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重了一章,所以这章不是183,而是184<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