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了,索性告诉母妃实话吧,儿臣跟她尚未圆房,她还是处子之身。”
“你确定她是处子之身?”
“当然,她会逃婚,只因为儿子以前谋害过她,她心里害怕。这次在平城遇到,儿子跟她像朋友一样交往,慢慢化解了过去的芥蒂,所以她才随儿子回来,并亲口许婚。我们打算明晚圆房,母妃要的孙子,等几个月就有了。”
姜贵妃深深呼吸,待情绪平息下来,想伸手去端茶,才发现杯子碎了,穆远朝外面喊:“给娘娘上茶。”
姜贵妃这才开恩道:“你也坐吧。”
等重新奉茶毕,穆远再次把人打发下去,他看得出来,母妃不欲他追究此事,可他怎能轻易放过告黑状的小人。
点评了两句茶水,又尝过母妃推荐的新鲜糕点,他放下杯子,郑重相询:“是谁告诉母妃,容氏身怀有孕的?”
“这,她也是一片好意,想让母妃开心一下。”
“那您开心了没有呢?”
“除了禀报这个消息,还加油添醋说了些什么吧。”
“没有,只是赶着报信。”
“您不说我也能猜出是谁,平时她做些小动作,看在亲戚的情面上,我都可以不计较,但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举止,绝不能姑息!”
“远儿,她也只是替你高兴。”
“是吗?她打的什么主意,母妃清楚,儿子也清楚,母妃放心,看在您的面上,我不会拿她怎样的,可那些传假消息,败坏王府名声,挑唆得主子不和的奴才,绝不能再留。”
“远儿……”姜贵妃还想替侄女求情,外面传来公公的口讯,“皇上召见三殿下。”
姜贵妃只得看着儿子去了,心里犹豫着要不要给侄女送个信,可转念一想,送信去说什么呢?告诉她,自家儿子要发作她的丫环,让她把丫环赶紧送出去避难?儿子真要处置一个人,送到哪儿都不中。
最后只能长叹一声道,自求多福吧。
而且,从内心深处来讲,对侄女的这种行为,她也有几分反感。根本没影儿的事,都能正儿八经打发人进宫来说,无非是想借自己这把刀,除掉儿子身边的其他女人。既然儿子言明不会动她本人,自己也懒得替她出这个头了,免得她总以为有恃无恐,越来越过分。
趁着穆远进宫的间隙,梁竟去见了长孙葵。
一见面,梁竟就直言道:“王爷明天与容王妃正式拜堂合卺,这个消息你听说了吧?”
长孙葵仓促回答:“啊,哦,哦,听到了一点音信儿。”
梁竟淡淡点头:“听到了就好,时间是紧了些,可你也知道,王爷是一天都不愿多等,我们做属下的,自当急主子之所急。所以,当王爷打发人来让我看日子时,我就挑了最近的天。”
长孙葵扯了扯唇角:“是,明天是个吉日。”
梁竟盯着他说:“因为已经在人前办过一次婚礼,王爷的意思是,这次就府里私下庆祝,不宴客,不放鞭,但该有的礼仪,该准备的东西,一项也不能少,你这就去通知令姐,让她明天带着喜绸上门,把竹园布置起来。”
长孙葵连连应着,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梁竟用警告的语气叮嘱:“你和你姐姐,一定要把王爷交代的事情办好,千万别以为是私下庆祝,就敷衍塞责,王爷对容王妃有多在乎,你可是看在眼里的。”
“属下明白。”
“你明白就好。做属下的,才能固然重要,忠心却是第一位的,安分守纪、尽职尽责次之,才干只能占据第三的位置。这世上有才干的人何其多,真正得遇明主的又有几个?若恃才傲物,不知进退,莫如笨拙一点,放在身边还能安心一些。”
“是,谢师爷教诲。”
梁竟转身而去,长孙葵汗透重衣,心里突突直跳:莫非,他和姐姐做的那些事,王爷都知道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