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那天,容徽在山庄里待到很晚才走,走的时候一脸忿然,却也没敢丢什么狠话,悻悻地登车而去。
容悦心里明白,他肯如此忍气吞声,都是因为忌惮穆远的缘故,以为她真是什么宠妃。
可转念一想,她不是吗?连出门在外,都享受着“宠妃”的待遇,一干随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往后她再与庾琛怎样,是不是就有了负情背恩的嫌疑?
穆远做的那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坠入情网的男人在费力讨好一个女人,实际上都大有深意。不说别的,单说那马,如果他老早就把马给她,她肯定不会要,都能闪瞎人的眼了,她一个女孩子,领着十个大男人在外行走,本就够异类了,哪里还禁得起这个?
穆远刻意拖到最后关头,让她不得不接受,肯定不只是为了让她出风头这么简单,仔细品味,似乎是想借此向外宣布:这是我穆远看重的女人,你们都给我识相点,别招惹
问题是,她不过是无名之辈,如果轻骑潜行,又有谁会招惹呢?
除非,那些人本就冲着“穆远的女人”这个身份来的,所以穆远连自己的坐骑都给了她,就为了起到震慑作用。途中住宿、吃食、等等的安排,也不单单是为了讨好,而是防止有人从中做手脚。
若果真如此,来路平安无事,回去就难说了。回去的时候,随行人员多,行李多,一溜二十几辆马车,拖拖拉拉没半个月到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又是人多眼杂的环境,有的是机会下手。
要么,就分流,让一部分人压着行李先走?
可分流后,一半护卫带着那么多行李,万一引来觊觎怎么办?母亲身边少了人,安全度也大大降低,行李要紧,人更要紧。
容悦想得眉头打成了结,靠在廊柱上半晌没挪窝。
“悦儿,是不是你伯父又跟你说什么了?”
萧夫人见女儿送客久久不归,生怕容徽趁她不在时欺负自己的女儿,带着丫环嬷嬷寻了出来。
容悦忙打点起笑脸:“没有,是女儿自己在想些事情。”
“是想你伯父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吧,你理他呢,他的老婆儿子是谁关的,就叫他找谁去,拼着我们有什么用?而且你说得对,就是关着才好,以后他做什么都投鼠忌器,我们也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谁又不傻,反去替他求情”
“娘,我怕他不死心,一次不成,又来二次,或者使出别的什么手段。”
容悦这样说,是想为等会儿劝母亲搬迁做铺垫,萧夫人却神色大变:“你说,他会不会狗急跳墙,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我们娘俩都给除去,就像当年除去你祖父和父亲一样?”
“他不敢的。”
“明里不敢,暗里来呀,比如,晚上放一把火,谁知道是谁放的?”
“他要放早放了,便是进不了庄,只肖把周围的山林点着,屋舍照样会波及。您只管放心好了,他要敢烧庄子,我就敢烧他的祖宅,索性大家都别住了。”
“瞎说,那也是你的家,是容家祖辈传下来的宅子,谁要敢破坏,谁就是容家的罪人。”
容悦叹息着问:“弑父杀弟与火烧祖屋,哪个罪大?”
萧夫人不吭声了,容悦摊手:“人家连弑父杀弟的罪过都不在乎了,要是再放火烧我们的庄子,我还怕什么烧祖屋?都烧干净了才好呢。”
萧夫人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揉搓着女儿细嫩的脸蛋轻斥:“你这个小土匪哪有大家闺秀像你这样泼的。”
容悦拉下母亲作怪的手,沉声道:“自从父亲去世后,女儿就失去了当千金小姐的资格,以前我就是没看透这一点,才弄得连祖屋都待不住,只能避到乡下去。所以,太太,您也别念着什么祖屋了,只要容徽还在,那里就永远是别人的祖屋,不是我们的我们娘俩,早就无家可归了。”
“悦儿”,萧夫人知道女儿话里有话,严肃地望着她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卢骏的信写得含含糊糊,娘也没看清楚,好像是说,你要举家搬迁?这可不是小事,咱们娘俩得好好合计合计。”
“是”,容悦挽起她的手臂:“女儿回房再与您细谈。”
母女俩移驾到萧夫人卧室旁边的小客厅里,对着圆几上的茶点瓜果,容悦缓缓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让她欣慰的是,萧夫人并没有故土难离的观念,只是质疑女儿的用意:“你跟娘说实话,你让娘搬到那边去,真是为了安全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