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几个人叙话的时候,山庄里已经有一行人迎了出来,打头的是宋义,后面跟着三堂主雷善,六堂主秦云。
也就是说,留守的几位头目全到了。
在离容悦约有三步远的地方,他们撩袍跪下,齐声道:“恭迎姑娘归家。”
容悦笑着抬了抬手:“起来吧,你们辛苦了。”
宋义抱拳道:“属下们不辛苦,辛苦的是姑娘,姑娘在外历尽艰辛,我们却缩在这方寸之地纳福,实在是愧对先主。”
“愧对先主”所有人皆垂下头。
容悦再次请他们起来,然后道:“往事已矣,无论是好是坏,是愧是悔,都已不可追,有很多事情,只能说,造化弄人,怪不得谁,从今再也休提。”
她不会冠冕堂皇地说一堆安慰他们的话,这些都是武人,是暗卫,不能以现代的上下级关系来衡量。
在现代,上司没安排任务,把属下远远地丢在某处,属下自动理解为放长假,这没什么。在古代,主人出了事,暗卫却躲在一边享清福,这绝对是失职,甚至是不忠的表现。
所以她被穆远携去云都,卢骏带着大队人马扈从左右;她逃婚出走,他们立即千里追随。作为留守的这部分人,虽然也是依令行事,内心含愧是应当的,如果他们老神在在,无动于衷,她会很失望――就算不能恪尽职守,为主人创造价值,起码要有这样的自觉,否则我养着你们干什么?
客套完了,接下来就是敲打:“能在这山明水秀之地潜修两年,也未尝不是福气,等会我可要看看各位潜修的成就哦,但愿你们能带给我惊喜。”
来的路上她仔细想过了,容征和容昶相继去世,虽然有她滥竽充数,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威信值大大降低。她在山庄的日子又短,这边等于长期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待三位长老离开后,更是彻底放羊了。萧夫人名为主母,却不通武艺,又身无暗令,能拢着他们不走人,已经是极限了。虽说暗人死士,是所有部属中最忠心的一种,长期放养之下,未必不会人心浮动。
因此,她准备把路上节省出来的三天做如下安排:抽一天出来考察留守人员,以决定升降奖惩;另一天约见方槐,由他陪同快速巡视一下名下重要产业;再一天,去祖母的陪嫁宅子。她心里有个隐隐的猜想,需要去那里的地下室验证。
萧夫人曾提及,暗令上藏着一个重大秘密,当时她没有明说,又或者,她也不解详情,只知道暗令不是一块普通的令牌,而是别有乾坤。
容悦有种预感,想要弄清这个,除了去祖母故宅,只怕还得回一趟容家。不好明着去,她就暗访。
前呼后拥地走近大门,萧夫人扶着一个丫头泪眼婆娑地等在那儿,一见她,立刻扑上来抱住,心肝肉儿的哭了起来。
容悦拍哄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让她收声,再抬起头时,看见了隐在后面的严谨,两个匆忙点头致意,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方便交谈。
“太太,姑娘在马上颠了几天了,您让她先去梳洗,用些饮食,再坐下来好好聊。”二管家吴彦的娘子张氏出言相劝。
萧夫人擦着眼泪道:“是,是,瞧我都糊涂了。”
恋恋不舍地看着女儿,拉着她的手不肯放,秋碧和冬雪走到另一边搀扶,两个人都红了眼圈,哽咽着问:“春痕和夏荷那两个蹄子怎么不陪着姑娘回来?尽是些大男人,这一路上都是谁侍候的姑娘啊?”
容悦这样回答:“王府防卫森严,我能逃婚出来,是借着游湖的机会水遁,没办法带任何人,我连游了几里地才敢上岸,那两个丫头可不行。后来女扮男装,一个人在外行走,为摆脱王府追兵,不断变换容貌,一会儿中年大伯,一会儿糟老头,一会儿小药童,也不需要人侍候。至于这一路上,白天骑马,天黑住店,一天走几百里,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差不多沾床就能睡着,第二天睁眼又起床赶路,也幸亏没带丫环,就她们那身板,我还得分出精力照顾她们。”
容悦声音不大,因为是跟自己的贴身丫环解说,语调轻松诙谐。没曾想,话音刚落,一众奴仆全都呜咽起来,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乳母李嬷嬷抽抽噎噎地说:“姑娘是何等尊贵的人物,从小长大何曾吃过这般苦?都是那起该死的,害得姑娘小小年纪离乡背井……呜呜……”
“啊?太太,太太……不好了,太太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