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被他箍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使劲挣了挣,然后拍了拍他的手,努力安抚着说:“你别急,别忘了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p>
穆远不以为意:“我们回去拜完堂,再过来就是了,耽误不了多久。”</p>
容悦不得不出言提醒:“都已经把我找回去了,你再有什么借口往这边跑?云都你父皇那里,还有个陪吃陪喝的司赞官等着你呢。”</p>
见穆远皱眉忖度,容悦又道:“一次来是随意,两次可就是刻意了。”</p>
穆远突然扳过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跟我拜堂?”</p>
容悦不避不闪,正色道:“不是,如果我不想,就不会说那样的话,我这人,一是一,二是二,不想做的事,就不会许诺,以前我可有答应过要跟你成亲?”</p>
穆远总算放开手,把她拥在胸口问:“那你这次,是真心要嫁给我了?”</p>
容悦却又迟疑了,意识到穆远猝然变冷的视线,忙收摄心神回答:“我是真心那样打算的,等我们办完了这边的事,再一身轻松地回去,选个吉日正式成婚,好不好?”</p>
穆远疑心未去,追着问:“如果你是真心,为什么非要等回到云都才肯成婚?这里不行吗?你要一个简单的婚礼,这里也可以办呀,我今晚就可以搭个喜堂给你,喜服也可以马上叫人去准备。”</p>
容悦直叹气,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通情达理,果然是有时效性的,这不,才过了几天啊,就恢复了强横霸道、胡搅蛮缠的本性。但即使如此,该坚持的她一定得坚持,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故耐下性子解释:“之所以要回到云都,是因为,我想有一段互相了解的时间,须知我们之前的交往都是不正常的。”</p>
“哪里不正常了?”</p>
“你觉得正常吗?要么,你是王爷我是侍婢,要么,我装病你爬墙。”</p>
穆远笑得胸口一阵震颤:“我从没爬过墙,最多是偷偷摸上你的床。”</p>
容悦差点噎住,忙转移话题:“我希望王爷能以大局为重,你好不容易瞅了个机会接近东海大营,要是为了我,这样不负责任地跑回去,就不怕手底下的人寒心?”</p>
“回去了再回来嘛。”穆远做垂死挣扎状。</p>
容悦乘胜追击:“你自己说,回去了还有什么借口回来?”</p>
穆远卡壳了,容悦谆谆善诱:“只不过推迟几个月而已,我们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p>
穆远在她头顶叹息:“恐怕不只几个月,一年半载,甚至几年都有可能。”</p>
“真要那么久,你父皇就该猜忌你了,也许他现在就在猜忌你,必须速战速决,三五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即使这样,你也要不时传一些消息回去,比如说没找到我,或者说我病了,反正我是个公认的病秧子,就接着装吧。”</p>
穆远又有了些高兴劲儿:“你是说,你要留在我身边,然后装病?”</p>
“呃,我想暂时住在周家,有那个逃跑的拳师顶杠,我在那儿没问题的,你这边,就说还没找到。”怕穆远拒绝,容悦紧跟着说:“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另一件事。”</p>
“什么事?”</p>
“平城太守你认识吗?”</p>
穆远摇头:“我是微服,并没有惊动官府,寻找逃妻这种事,毕竟不好对外宣扬。”</p>
容悦郑重地告诉他:“平城太守有个外甥,叫祁渝,跟七皇子长得很像,不是相貌像,而是气质像”。</p>
容悦仔细回忆几次见面的印象,后来祁渝又去过周家几次,容悦总是尽量躲着,但每次都被他挖出来调侃一番。这人一会儿狡黠,一会儿天真,作为卧底,容悦对伪装什么的最敏感了,祁渝越表现得像孩子,她越是警惕,又因为他像皇族中人,所以忍不住提醒穆远:“他不只像七皇子,甚至还像你,乍看不觉得,越看越像,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七皇子的风范,那种气度不是掩饰得来的。他目前就住在太子镇,时常跟周兴互访,关系越来越密切,也不知所图为何,照常理,一个贵族公子,和一个渔村大户,有什么可谈的。”</p>
这件事总算吸引了穆远的注意力,不再急吼吼地催着拜堂,让容悦暗吁了一口气。***(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