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不情不愿地蹭过去见礼:“原来是祁公子。”</p>
周兴惊讶道:“你们认识?”</p>
容悦一面回答一面腹诽:周家的人随时都在监视她,周兴还能不知道她跟祁渝见过?这会子倒在这里装样。</p>
祁渝满脸都是笑:“我跟薛贤弟有缘,第一天来这边,就在太子庙遇到了他,后来在海边还见过一次,今儿是第三次了。</p>
容悦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辩驳的冲动,她有种直觉,这个祁渝也是大有来历的,她遭遇的人一个比一个复杂,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p>
如果不是上次被他无声无息地靠近,仅凭太子庙的印象,容悦会以为祁渝只是个文弱书生,不小心闯入了武斗场面。既然他本身武功极高,那天躲在香案底下又是怎么回事?</p>
至于海边那次,是偶遇还是有意为之,让人存疑,周兴的态度亦值得推敲,他的手下肯定把自己跟祁渝见面的事汇报给了他,他未有任何表示,也没派人把祁渝请回家做客,今天却摆出一副贵客临门的架势。</p>
祁渝见她不吭声,凑上前一脸好奇的问:“我刚看你拿了一样东西,是什么呢?”</p>
容悦只得把小瓶子摸出来说:“是刚配出来的一些药剂,可以解迷烟的毒,我想给周伯伯看看,是否用得上。”</p>
周兴还未发话,祁渝已经接了过去:“可解迷烟的毒啊,不是说吃了蒙汗药只要泼冷水就行了吗?”</p>
周兴告诉他:“蒙汗药可以,有些迷药也可以,但这回的迷烟特别厉害,泼多少冷水都不中,非得等药效自己过了才能醒。”</p>
祁渝打开瓶子闻了闻:“可要是对方非等大伙儿都睡熟了才动手,便有解药也没用啊。”</p>
容悦咬住唇:“这个……等我回去再研究看看……”说罢伸出手想拿回药瓶,祁渝却不给她,嘴里继续犯贫:“清醒的时侯遇到有人放迷烟,倒是用得上,这瓶你就送给我吧。但是我怀疑,这个真的有用吗?呃,我不是怀疑你哦,主要是你年纪太小了,看你的样子就很难让人信服……要不,你再放点迷烟出来,我现场试试效果?”</p>
容悦严正声明:“我没有迷烟!”</p>
祁渝笑得越发欠揍:“你是神医爱徒,做几个迷烟筒,应该是小菜一碟吧。”</p>
周兴的眼睛里再度染上了浓浓的怀疑之色,容悦垂下眼帘掩去冷色,旋即举起右手发誓:“若前晚的迷烟是我做的,就叫我不得好死!”</p>
古时的人都信誓言,而且,那迷烟确实不是她做的,也不是她放的,她也是受害者呢,被实打实地薰了一回。</p>
誓言一出,周兴脸上怀疑尽除,温声安慰,祁渝也忙表示:“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瞧你那认真劲,都发上毒誓了,至于吗?”</p>
容悦懒得搭理他,连药瓶都不想要了,躬身道:“既然伯父这里有客人,小子就先告退了。”</p>
回去的路上,容悦从周家老四周泽口中了解到,祁渝的身份乃是平城太守的外甥。为家中遭盗一事,周兴到平城府衙报案,听总捕头说起,太守的外甥正在太子镇的别庄逗留,周兴于是上门拜望,祁渝回拜,这才出现了客厅里的一幕。</p>
有这样一个人在,容悦更不愿意出门了,却在家仆送进的茶杯底下看到了一张纸条,是云肆的笔迹,上面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她自己走出门,对方自有办法带她离开太子镇;要么,云肆以王府护卫的身份直接上门要人,谅那周兴也不敢扣留王妃。</p>
看来,找她的过程让云肆等人吃够了苦头,又惧怕穆远降罪,心急火燎之下,从前对她毕恭毕敬的护卫长也态度强硬起来。</p>
容悦只回了一句话:“等你请示过你家主子再说吧,也许,他跟你想法不同。”</p>
她赌穆远来平城另有要事,未见得需要她这么快就回到他身边。</p>
既然以追逃妻的名义而来,把人找到后,就没有理由继续在这边滞留下去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