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嫣狐疑地问:“看你说得头头是道的,莫非早有觉察?”</p>
容悦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她端起酒杯时,姜颀的眼珠子乱转,似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慌乱,她虽没往“下毒”这方面想,却隐隐觉得不安,没什么心思吃喝,酒水用得很少。</p>
庾嫣怒道:“喝一点点就内急成这样,可见药性非常利害,那人必是想让你当场出丑。我们离席时你的酒还剩了大半盏,我们这就回去查!你放心,我必还你公道。”</p>
容悦摇头:“她敢做,必有后着,我猜,我们前脚刚走,她那边立刻换了没加料的酒。”</p>
以她对穆远的了解,这人乐于在人前展示对她的眷宠,尤其喜欢在觊觎他的女人面前作秀,她怀疑,换的酒多半已被穆远喝掉,也就是说,姜颀要么有物证,要么有人证,她贸然指控,根本讨不到半分好。因而言道:“算了,她爱怎么玩花样都由得她去,反正我们也不想跟她争什么,如果她能得偿所愿,我们俩乐得清净。”</p>
至于泻药之仇,一旦查实,她自有办法让姜颀付出代价。</p>
庾嫣不再坚持:“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回府去吧,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待着委实难受。”</p>
“姐姐从海上来,体验过乘风破浪的感觉,无论是在雍郡王府,还是在皇宫,都一样觉得憋闷吧?”两人挤进同一个车厢里,容悦恨不得举手称庆,来云都两个多月,她终于找到了和庾嫣密谈的机会。</p>
穆远怕她再次逃婚,把她当囚犯一样看管着,到处都是窥视的眼。她上午假装遇刺,就为了试探一下穆远到底在她身边安插了多少人手。她原本以为,在皇宫这种地方,穆远多少会避些嫌,毕竟,皇宫是个特殊的所在,也相对安全,没想到即使在宫里,她身后也跟着四条尾巴!</p>
看着庾嫣,容悦心念电转:不知是否可以从这位身上打开缺口?</p>
清了清干涩的嗓,容悦鼓起勇气开口:“庾姐姐,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p>
其实她很想说:庾姐姐,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一起去海上,哪怕做海盗,也比被妻妾成群的男人收进后院好。这个平行时空的婚姻制度如此操蛋,就连严谨,其实她都没有太多期待,严谨家里现有两个女人,也并未承诺往后不再娶妻纳妾,她跟严谨订婚的主要目的,是想有个婚生的孩子,再感受一下身为人妻的幸福——这份幸福能维持多久,她心里是没底的。</p>
庾嫣略感讶异:“妹妹为何有此一问?”</p>
容悦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恕我直言,迄今为止,王爷与姐姐,尚未成为真正的夫妻,对不对?”</p>
庾嫣没有否认,也无从否认,在王府,这根本不是秘密,因为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刻意隐瞒。</p>
“而且,我看姐姐对此并不遗憾。”</p>
这才是最关键的。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圆房,所以有没有圆房不能说明什么,愿不愿意圆房才是重点。</p>
庾嫣眼神镇定,一点儿也没有闪烁之态,依旧笑得雍容:“妹妹到底要说什么呢?”</p>
容悦倒踌躇起来,面对这样心思缜密,轻易不露一点口风的人,她不敢稍有造次。***(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