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谨沉吟不语,容悦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忙开口道:“我不是要少堡主把那尊神请回家,恰恰相反,我觉得见他可以,请他吃饭游玩都行,就是不能带回家。”</p>
严谨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请回家就意义不同了。”</p>
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眼里,这就是亲家互相走动的意思,容徽主动上门,正是存心制造这种假象,逼严谨早日兑现聘金。</p>
容悦想得更深远,不只是逼婚那么简单,她担心的是:“一旦让容徽进入紫荆堡,不知会使出什么坏招。”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严谨,让他认识到此事的严重性:“那天晚上去见你,因为时间太赶,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容徽跟楚溟国的三皇子穆远互相勾结。他能除掉我的祖父和父亲,十有八九是穆远支持的,穆远身边能人甚多,像我这次被掳,我的两个近侍就住在隔壁,他们平时警觉心很高的,那天却毫无反应,始终酣睡未醒。”</p>
“什么,你被掳?”严谨脸色大变。</p>
容悦懊恼地低下头,居然不小心说漏了嘴。</p>
严谨倾身向前,表情急切:“姑娘若信得过在下,就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我。那人能掳走姑娘一次,未必没有第二次,姑娘现住在我的庄园,我有责任保护姑娘的安危。”</p>
容悦叹息道:“我起先不肯答应跟少堡主走,也是怕给你惹祸,偏偏我师傅跟着瞎起哄……唉。”</p>
“令师只是出于一片爱徒之心,希望姑娘有个人照顾,一生平安顺遂。承蒙他不弃,看得起在下,在下一定不辜负他的信任。”</p>
容悦转脸朝向窗外,心里忍不住好笑,这话听起来像穆坤是她爹,已经代她选定了女婿,此刻准女婿在当面表决心。</p>
在严谨的催促下,容悦把自己被穆远掳走的经过简略述说了一遍,严谨听得心惊肉跳,后怕不已。末了心痛地说:“原来,就在几日前,严某差点失去姑娘!而且还是在紫荆堡附近!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这种事,严某居然一无所知,实在愧对姑娘。”</p>
容悦忙说:“别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穆远审我的地方离紫荆堡起码二十多里地,你又没千里眼顺风耳,怎么会知道。”</p>
严谨仍然难以释怀:“紫荆堡承平多年,家里的护院尽成摆设,看来得好好整顿一番了。”</p>
这一点容悦倒是很支持:“容徽野心不小,紫荆堡又以富庶闻名,他若想扩大地盘,紫荆堡首当其冲,确实该早做准备。”</p>
严谨悚然而起,举手长揖:“严某代整个紫荆堡,包括家父家母在内,感谢姑娘善意提醒。说来汗颜,严某只顾着对钱财孜孜以求,竟没意识到,危机已经现前。”</p>
容悦不好意思起来:“没那么严重啦,都说紫荆堡固若金汤,容徽之流也只好干咽口水。”</p>
严谨自嘲地一笑:“若真‘固若金汤’,姑娘那晚是怎么进去的?似姑娘这般的——在下不是说姑娘武功不行——进出紫荆堡都能如入无人之境,可以想见防范有多松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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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悦都不知该怎么说了,半晌才道:“承平日久,长夜无事,护院家丁是比较容易懈怠。”</p>
“岂止护院懈怠”,提起这事严谨就皱眉:“就连我父亲都当甩手掌柜,凡事任由管家处置,这些年来,竟在府里纵容出了一层二主子。”</p>
“二主子?”</p>
“就是严府的管家,你在九福客栈见过的,那天晚上对我下药的是他女儿。我说‘近来杂事缠身’,其实是忙着清洗他们一家人。光三处庄子查出的亏空数目就惊人,以往父亲总拦着不让查,还说做主子的,不能太严苛,要允许得力亲信稍微得些好处,‘水至清则无鱼’。”说到这里,严谨嘴边露出苦笑:“云都的两家店铺至今仍被他兄弟把持着,我叫人封锁消息,怕他们卷款私逃,等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我准备亲自去一趟云都,把他们提回来。”</p>
事关父辈,容悦不敢随便评论,只觉得严谨实在不容易,父亲要做好人,他只好做恶人,内忧未除,外患又至。</p>
几番迟疑,终没敢把自己的底细透露给他,心里想着,以后派人多注意点紫荆堡的动静,能帮得上的,出手相助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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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自愧本书字数少,最近一阵子我尽量保持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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