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作孽吗？臻璇抿唇，下次若有机会，她是不是应该再打探打探当年旧事？</p>

见臻璇眉头紧锁，高妈妈赶紧另起了个话头：“奶奶上回与奴婢提过的罗兴清的婚事，奴婢有探过陈妈妈的口风。”</p>

这话一出，不仅臻璇抬头，连低眉顺目站在一旁的挽琴都看过来一眼。</p>

高妈妈理了理思绪，道：“年前奉帐，罗兴清跟着他老子来，那时奶奶身边伺候的是杏绫姑娘吧。”</p>

臻璇点了点头。</p>

“陈妈妈大抵是中意她。”高妈妈道。</p>

罗兴清一开始中意的是挽琴，这事情高妈妈一清二楚，只是挽琴这事根本成不了，当着挽琴的面也没必要说出来，高妈妈便略过去了。</p>

至于杏绫的事，的确是陈妈妈与高妈妈说起过的。</p>

奉帐那日罗兴清这个傻小子就看上了杏绫那双手了。陈妈妈去与杏绫旁敲侧击过，可杏绫就是个不开窍的，竟然没听明白，陈妈妈哭笑不得，就与高妈妈说了两句。</p>

臻璇不由也笑了，杏绫是个实在人，没有那些花花心思，没有想转过去也不奇怪。话说回来，杏绫年纪也不算小了，若真的是桩看的对眼的姻缘，也该定下来，便道：“高妈妈，让杏绫来，我问问她。”</p>

高妈妈笑着去了，臻璇支着下巴看挽琴，道：“按说该先嫁了你，都叫我拖成老姑娘了。”</p>

挽琴没料到臻璇会突然提起这么一茬，脸上一红，尴尬多于娇羞：“奶奶，奴婢无事的，多伺候奶奶几年。”</p>

“你的意思我知道。”臻璇冲挽琴笑了笑，“管事娘子的位子，我总归给你留着，做丫鬟也好，娘子也罢，你出不了这天一院。”</p>

挽琴松了一口气，笑了。</p>

杏绫匆匆来了，福身行礼：“奶奶寻奴婢？”</p>

“与你说喜事。”</p>

杏绫睁大眼睛，一脸迷惑，又见挽琴和高妈妈出去了，屋里就剩她和臻璇两人，越发不解起来。</p>

“你是见过那罗兴清的，看着如何？”臻璇没绕圈子，直接问了。</p>

杏绫虽然不明白臻璇的意图，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奶奶是说陈妈妈的儿子？奴婢是见过，他还懂些规矩的，又喜欢捣鼓东西，铺子里的不少香露不都是他捣鼓出来的吗？奴婢也就知道这些，旁的没有了。”</p>

答得还真是一本正经，臻璇抬了抬下巴，示意杏绫坐下：“我是在问你，我把你许给罗兴清，你替去我做铺子里的女掌柜，你可愿意？”</p>

杏绫整个人懵掉了，半响来了一句：“奶奶寻奴婢乐子？”</p>

“正经的。”臻璇笑瞪了她一眼。</p>

杏绫的脸一下红一下白，把臻璇的话琢磨来琢磨去，咬着下唇不说话了。</p>

“你回去想清楚，若觉得可以，我让陈妈妈到你爹娘那儿提亲去，若不喜欢，也与我说，我帮你回了。”</p>

婚姻大事，哪有这么容易想明白的，臻璇也不催杏绫，让她自个儿慢慢想去。</p>

高妈妈见杏绫快步回去了，便转身进来，与臻璇道：“奶奶，院子里已经缺了一个一等，一个二等了，再配出去一个，可真该添人了。”</p>

臻璇对此倒是不着急，抬手往西指了指：“紫媛不是在吗？回头挪过来顶个二等的。”</p>

“那小院里……”高妈妈问得有些犹豫。</p>

夫妻两个商量好了，小院回头就要拆了，只是这图纸要费上些工夫，一时也没有对人提起。</p>

既然说到了这儿，臻璇也不瞒高妈妈：“二爷说了，过段日子就拆了重建，修得大些，以后曦姐儿也能挪过去。”</p>

高妈妈玲珑人，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通透的，当即喜上眉梢：“是该修一修了。”</p>

小院拆了，紫媛就留在天一院，常嬷嬷么……</p>

臻璇问起了高妈妈的意思：“你看常嬷嬷这个人……”</p>

高妈妈与常嬷嬷有些来往，应该说，本就在一个院子里生活，常嬷嬷也来寻高妈妈和陈妈妈说话。</p>

从前杜越娘在的时候常嬷嬷脱不开身，杜越娘殁了之后又恰巧臻璇生产坐月子，未免冲撞，常嬷嬷和紫媛都留在小院里，到二月里臻璇出了月子，常嬷嬷便经常到前头来了。</p>

高妈妈想了想，做了个评价：“她是个想往上爬，会寻机会的人。”（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