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不知道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p>

要说是坏人，那他从小到大做过的善事还真不少，比如将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块馒头给了路边一个素不相识却饿极了的乞丐，而那一刻他也是整整饿了两天，除了喝水，什么都没有吃过；再比如他将辛辛苦苦赚的银币，给了一个同样不认识却急需钱治病的母亲。</p>

要说是好人吧，让屠威他们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心里浮起的不是愧疚，而是报仇的爽感；就是将赤虎军近千人用计坑杀在大东山时，他心里的愧疚也不是太大，因为他想活着，他想让他的女人活着。</p>

但是，秦歌知道自己是一个孤儿！</p>

那白发婆婆用无比虚弱的身体去护住她更加虚弱的孙女时，秦歌想到了狂风暴雨的晚上，爷爷用他那瘦弱身子为他遮风，为他挡雨的画面！</p>

在他们来之前，老婆婆已经受了伤，旁边地上还着血迹，黄牙男那一脚要是踹实，老婆婆孱弱的身子，绝对承受不了，很有可能因此而死亡！</p>

所以，秦歌动了，心生杀意。</p>

十八式战技本能反应地施展着迈步而出，身子就像泥鳅一样，穿过了重重人群，那拦着街坊们的五个黑虎帮成员，看到一个面孔非常陌生，却明显营养不良的小子，正要放狠话，秦歌却是猛地撞了过去，当地上响起“咚”地一声时，秦歌已经挡住了黄牙男要踹下去的脚。</p>

突地一个人出现在眼前，黄牙男也是一惊，见自己的脚被挡住，他赶紧拼出自己吃奶的力气，想要将秦歌的脚压下去，可是，无论他用多大的力，那只脚却是纹丝不动，黄牙男更是觉得自己踢在一座小山上似的。</p>

脚拼不过，黄牙男又是一拳打向秦歌的脸，秦歌没用战技，直接伸手抓住，旋即，就有骨头断裂声响起，黄牙男惨叫出声，还吼道：“你是什么人？”</p>

“杀你的人！”</p>

秦歌冷冷说来，黄牙男还要再吼，可听到这几个字，心里却是一片冰凉，他欺负别人时说过无数遍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痛喊痛叫，不过，黄牙男还有一个同伴，他接着对秦歌吼道：“敢管黑虎帮的事，你是不是活腻了？”</p>

“啊——”</p>

黄牙男的惨叫突地戛然而止，身子也站立不稳，滚了下去，只是滚下去的黄牙男，已经没有了右手掌，那条右腿也残了，血肉模糊。</p>

手掌是被活生生扯掉的，血肉模糊的右腿是被秦歌踹的，做完这一切的秦歌，直接将手掌一扔，随后俯下身子去扶老婆婆，就在这一瞬间，刚才还像个杀神般的秦歌，脸上浮出了满满的笑容，笑容无比地憨厚。</p>

在场被震惊住的人，全都傻了，夏青东等人趁机往前走去。</p>

“婆婆，没事儿，没人能抢走语冰。”</p>

“谢谢……”</p>

老婆婆不停说着感谢的话，秦歌帮忙扶起夏语冰，秦歌接触到夏语冰的身体时，直有一种将手伸进了熊熊烈焰的感觉，秦歌脑海里却不由想到，“要是用这样的火烤鱼，那焦炭鱼肯定更好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