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莫一把从地面爬起来，他双唇微微发抖，上下牙齿打颤，面上那黑色的线条缓缓退去。

“噗通”一声，那小小的膝盖直接落在了地面。

阴魂扫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抱起几乎被鲜血包围的素小毒，低低地嗓音里透着一股复杂的情绪：“小毒。”

嗓音沙哑，抱着素小毒的双手无助的在颤抖。

他只感觉到素小毒微弱的呼吸声，却没见她睁开眼睛，平日里活蹦乱跳的身体就那样安静的躺在他怀里。

“小毒。”阴魂低低而温和的声音再一次叫着他的名字，那样柔和，是素小毒醒着时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怀莫的双眼被泪水打湿，他看着阴魂几乎异常平静的模样，反而令他担忧。

跪在地面的膝盖向阴魂挪了挪，他伸手想抓住他的胳膊。

然而阴魂却猛地瞪向他，温和的目光在转瞬盯着他的时候，已是冰冷而愤怒。

“滚！！！”

怀莫被他低吼的声音怔住，他颤动着小身板，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阴魂已经抱着素小毒消失不见。

滚进角落的灵碟已经吓傻，在阴魂和素小毒消失之后，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见怀莫也要走，立即喊住：“把我带上啊。”

话音刚落，灵碟却见怀莫化为了墨黑的浓烟，向着天边急速而去。

“诶诶诶，怎么都丢下我了？还没放开我呢。”……

……

阴魂抱着素小毒进了一块山洞之中，洞内灯火通明，滴滴的流水声溅落在石板上。

阴魂将素小毒平放在地面上，身上的鲜血依然在流，将阴魂那素白的衣袍染红了大片。

五彩的气流将洞口堵住，乌黑的浓烟想直闯而入，却被隔挡在外。

浓烟集聚成团，化成了人性，清秀白皙的小男孩，是怀莫。

他‘噗通’跪在地面，望着洞内的阴魂。

阴魂手掌平放在素小毒的身前，那流血伤口暂时被他止住，可是素小毒的双目依然闭着，毫无睁开的痕迹。

外面的跪地声异常的响亮，阴魂没回头看去，只是冷漠的低吼：“滚！！”

“爹！！”

清脆而颤动的声音从洞外响起，怀莫双手趴在洞口的结界上，焦急地喊道：“爹，为什么？”

阴魂摊开自己那张白皙细长的手，一把剑凭空而出，他拿起剑，尖锐的刀锋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上一刀。

一道细长的口子被划开，乌黑的血液从伤口处溢流而出。

他将伤口抵在素小毒口中。

他攥紧拳头，紧紧盯着她紧闭的双眼。

“到底是她重要，还是怀莫重要？为什么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什么都可以不顾？”怀莫在山洞外情绪激动的大喊：“这些年，你东奔西跑，就是为了去云集村看她一眼，可她根本不认识你，你把自己的大业丢在一旁，不管不顾。”

怀莫见阴魂用自己的血液来弥补素小毒体内失去的血液，着急地大喊道：“你本就受了伤，一直未好，你若是救她，会伤害你自己的身体。”

阴魂的脸色渐渐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