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芳仪,你来做什么?我们小姐绝不想见你!请你赶紧回吧!”
来人正是春莺。
舒望晴有多怀疑春莺,春莺就有多不待见舒望晴。
“本小主是奉谕前来探视贺婕妤,不想抗旨就不要拦着本小主!”
舒望晴冷着一张脸,不顾春莺的拦阻,就要往里闯。
“晴芳仪——景怡殿刚刚殁了公主,您这是一从景怡殿出来,就往我们玉菡宫里冲?我们小姐怀着身孕,您不嫌晦气,我们小姐还嫌晦气好不好!”
舒望晴脚下一顿。
她并非刚刚从景怡殿出来,可确实是曾经抱过景怡殿殁了的宝璐公主。
京城附近有旧俗,曾经接触过死者,尤其是死婴的人,不得接近孕妇,免得将不吉带给了有身孕的妇人。
舒望晴明知这是迷信,可是她却知道不少人确实是忌讳这个的。若是她此刻再坚持去见贺长亭,只怕会与贺长亭再生误会。
“春莺——你们小主……可好?”
舒望晴无计可施,只得放软了身段,低声去询问春莺。
“多谢晴小主记着!合着晴小主这么久没有来我们玉菡宫看小姐,我们小姐那真是——平安顺逐,气色好得不得了!”
春莺一直记着舒望晴曾经在贺长亭刚刚有孕的时候,推过贺长亭一把,心里一直恨恨,说起话来自然也绝不客气。
“贺婕妤的饮食起居可好?睡得可好?……最近可有请太医过来把过脉?”
舒望晴心知今天是实在没法见到贺长亭了,偏又不甘心,只得拉着春莺细问。
春莺自然听得出舒望晴语意里的关切,呆了呆,似乎被舒望晴感动了一些。
可是片刻之后,她就带着怒气甩开了舒望晴,道:“晴芳仪还是顾着自身就行了——别来沾惹我们小主!”
“和小主近着的人,得的大多是晦气,不是福气!”春莺的话尖酸刻薄,极近嘲讽挖苦之能,“祁昭仪就是这样,本来好好的,如今还不是一场伤心!”
舒望晴眉头一紧,踏上一步,声音转冷,问春莺:“你守在这玉菡宫里,怎么外头景怡殿的事,这么快就得知了?”
关键是这春莺还将景福宫中的事知道得清楚,不由得舒望晴不生疑。
春莺被舒望晴一吓,退后了半步,脸白了白,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主以为宫中的事儿,能逃开宫中这么多双眼睛么?”
舒望晴盯着春莺,心底有点好笑——除非己莫为,她究竟做什么了她?
不过看这情形,春莺这里,应当确实受了旁人的挑唆,对她偏见极深。
舒望晴换了一副神态语气,一把扣住了春莺的手腕,低低地对她说:“经心着些,好生看顾婕妤!但凡婕妤入口的东西,贴身穿的衣物,脚下的鞋……一样样,你们都自己试过了,万无一失,才许给婕妤用。”
“一定要小心!不许出半点岔子!否则皇上会拿你是问!”舒望晴声如寒冰,令那心存偏见、蛮不讲理的春莺也忍不住抖了抖。
“晴芳仪——”
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
舒望晴放开春莺,转头,正见到顺嫔田榛儿回玉菡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