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易承书又强制凌天行往前一步，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几乎要从口中喷涌而出，而水玉拼命划拉的手，也瞬间在她的衣服上拂过，一见有了希望，血目睁得更大，兽性的嘶吼更加狂躁了！

“林月夜，是你害了我！”

“……”

“就是你害了我！你这个贱人！”

凌天行惊恐大叫，她拼命后退，可她像被易承书固定了一般，完全挣脱不开他的掌控。

“啊——”

“……”

“殿下，不要——不要啊——”

她不敢睁眼，后脖颈的那股力道很强，好似凶残的扑兽夹，环住她整个脖子，稍微动一下就会命丧他的指下！

“殿下——”

惊慌错乱之时，易承书的手缩了回来，凌天行终于远离了水玉，尽管仍在他的桎梏中，但那恐怖的画面终究减轻了太多太多，她双腿已软，直冒虚汗，但浑身仍旧冷若冰霜，恍如一具冰凉的尸体，无力垂着，因为易承书的指力依靠才未倒下，而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始终如山一般稳稳地立着。

可再稳固的大山，也终究不是她的依靠。

她落魄地站着，只感觉冰冷的气息穿过他的指缝撒到她的脖子上，仿若冬日间屋檐上的冰棱，凝固了她的血液。

“你，想好怎么跟本殿下回话了吗？”

什么？！

跟他回话？

一听他这样问，凌天行的呼吸都窒息了。

对了，想起来了，她给易承书和方韵浓守夜那天，万更深夜去找过易承书，她远远地听到他说什么“招了”“有人”……

水玉……水玉暴露了她……

难道，难道——

易承书都知道了？

不可能啊，水玉绝对不知易承书要找的人就是她，否则不会眼睁睁看着方韵浓风光晋升，这……到底怎么回事？

凌天行的脑子不断闪动，想相关的一切事宜，但心里太过仓乱，忧心如焚，而这时又被迫往前一步，神经一紧，才赫然发现几根手指直接冲她的脸抓了上来，那指甲里抠满了地牢里的污泥。

“林月夜你去死吧！”

“啊——不要——”

“……”

就在水玉还差一毫就戳到她的脸腮时，凌天行一咬牙，大喊道：“殿下放了奴婢吧！”然后仰头闭眼，绝望地等候最终的判决。

地牢封闭，积存了太多湿冷水汽，上壁也是如此，凝结在地牢顶端的水珠滴落下来，重重砸在她脸上，她顿时感到一股冰冷的刺疼，好像即将步入鬼门关的感觉，四下里皆是悲凉。

就在她以为真要走上黄泉路时，脖子忽然没那么疼了，狠狠捏住她的那只手渐渐松了，她赶紧后退。

“你、想好了？”

身后那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但传到凌天行耳里，却不啻于惊天震雷，恶狠狠地将她的身体击碎，没有回寰的余地。

她凄然地点点头。